“城外的轻骑军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吩咐下去,放松戒备,若是轻骑军要入城,不得拦阻。”
应无求稍稍一怔,“大人要放轻骑军入城?轻骑军为贺王所有,如此一来,岂非顺了贺王的心思。万一他欲图谋不轨,岂非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楼止冷笑。
应无求点头,“话虽如此,但是十三王府那边只怕不好收拾,早前便有消息,兰大将军即将携子回朝。一旦时机不对,锦衣卫势必腹背受敌,受两者夹击。”
楼止顿住脚步,魅然勾唇,“你说,十三王爷将贺王从幽州引来,到底意欲何为?”
“自然是为了对付大人您。”应无求道,“早前因兰郡主之事,贺王已经怀疑咱们。这一次兴师动众,定是为了报丧女之仇。”
“愚蠢!”楼止拂袖,“你以为十三王爷是吃素的?报仇?那贺王爷拿什么与本座抗衡?便是他那三招两式?还是这传说中不可小觑的轻骑军?”
应无求愣在那里,“属下愚昧。”
“他看中了贺王的轻骑军,不过想借本座的手,除之而后快罢了!”楼止站在阳光下,幽邃的眸散发着肃杀之气,“耍花样耍到本座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十三王爷想要借刀杀人?”应无求恍然大悟。
只可惜那贺王沈均不过草莽匹夫,自以为捏着云殇的把柄,殊不知不过是云殇的一柄利剑。用得好,能伤了锦衣卫;用不好,大可弃之不用,而后将轻骑军占为己有。
须知,兰大将军府不管有多少兵力,到底是外戚,皆不如自己手握大军来得更实在。朝堂之人,手上无兵无将,便是说话都低人三分。
兵权,才是实打实的权力所在。
“那大人切莫中计。”应无求只觉脊背寒凉。
艳绝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凤眸微挑,飞扬的眼线在阳光下越发恣意狂狷。指尖捋过鬓间散发,漫不经心的打着圈,蛊惑人心的脸上溢出几分诡谲的笑意。黑鸦羽般的眉睫低垂,落下斑驳的剪影,只为掩去眸中月华,不叫任何人看出端倪。
“不。”他挽唇低笑,“本座若是置身事外,他们这出戏该如何唱得下去?这世上总有人自作聪明,那本座就成全他们。横竖都是要死的,也该死得更有价值才是。”
“大人的意思是……”
应无求愣在当场。
京城内外,遍布求医榜文。
说是贺王世子隐疾在身,遍寻民间神医,以求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