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蟒袍,只身伫立那棵被他圻断的枫树旁。落叶早已被清扫干净,地面上唯有这几日下雨留下的泥泞。
应无求缓步而来,站在回廊尽处的时候,稍稍顿了顿。
楼止素爱干净,现下却连泥沾了靴面都不知道。
“大人?”应无求上前行礼。
“死了?”楼止捏紧掌心红豆,幽然开口。
应无求摇头,“太医院全部调度至行宫,世子无恙,听说是中了……”他顿了顿,犹豫着没能说尽。
楼止凤眸轻挑,幽邃的眸中没有半点光泽。
那幽冷灰暗的眸光有着来自地狱的死气,带着肃杀与无边萧瑟,就好似冰冷的刀刃,随时都能划破胸腔掏出心窝。
唇线紧抿,楼止的语速极为平静,“说!”
“云落。”应无求随即俯下头。
楼止的眸光寸寸冰冷,嘴角牵起邪冷至绝的弧度,“好一个借刀杀人。”
应无求深吸一口气,“大人,这云落原就是从海棠手中出去的,继而落在夫人的手里。所以若问京城内的剧毒云落……只存在夫人的房间内,而夫人早前丧子之痛,以至于……以至于夫人神志不清,对世子下毒。”
“知道本座不屑下毒,便说是千寻下毒,果然是极好的。许是待会,就要有人来传召本座去行宫对质,保不?千寻落一个畏罪潜逃的名头。”楼止冷笑两声,眼角眉梢晕开凉薄的寒意,敢染指千寻,真是不知死活。
应无求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果不其然,有一名锦衣卫快速而来,扑通就跪在了楼止跟前,“大人,皇上口谕,急召大人去行宫。赵公公就在外头,静候大人。”
“让他们等着吧!”楼止红袖轻拂,“本座什么时候心情好,再去也不迟。”
“是。”锦衣卫快速而去。
应无求起身跟在楼止身后,却见他漫不经心的走过那长长的回廊,不愠不怒,仿佛压根没放在心上。
“有话就说。”他回眸,瞥了应无求一眼,指尖轻轻拂过鬓间散发。修长如玉的手,在阳光与阴暗的交汇处,泛着微白的寒光,教人不敢直视。
这双手,曾经染过多少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应无求上前一步,“大人,夫人确实不在京中,万一这罪名落在夫人的头上,岂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洗不清就不洗,教那蠢东西白白占了本座的便宜就是。”诡美如狐的眸,微微扬起,若娇似魅,一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