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良久,坤麟才算取出身上的半块玉珏,“我只有这半块!”
赖笙歌点了点头,“我相信。”如何能不信,这东西,原就是从他手里被掰断的。双手恭敬的接好玉珏,赖笙歌也不去看其他二部首领的嘴脸,径直朝着楼止走去。
一步一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及至站在楼止跟前,赖笙歌才抬起头,眼底的光依然沉冷如死光。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物归原主,也是应当。”
语罢,将玉珏递到千寻面前。
千寻稍稍一怔,心里的那根弦忽然被拨动了一下。
迎上赖笙歌的眸,她想起了海棠,那个埋在赖家旧宅外头的女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再也不会回来的男子。苦等,来世。
她抬头,望着不可一世的男子,他如期待中的那样,低眉看了她一眼。
深吸一口气,千寻望着赖笙歌,“你想让他们都来对付锦衣卫吗?”
赖笙歌也不反驳,只是朝着楼止扯了一下唇,笑得微凉,“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千寻愣住半晌。
却见楼止掌心一震,便已经将玉珏抓在了手里,而后塞进了她的掌心,“这,本来就该是你的。”
不知为何,千寻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这……这不就是她在元宵灯会上得来的奖品吗?
虽然是鬼王令!
虽然很重要!
可是为何……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那一刻,她有种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的寒栗。
是谁?刻意的安排?
是爹?
羽睫陡然扬起,千寻骇然握紧了手中的玉珏,瞪大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楼止,“是……是怎么回事?”
“你都已经猜到了,还要为夫再提醒?”他邪魅勾唇,眸光有些沉冷。
千寻倒吸一口冷气,“我原先不知道这是鬼王令,所以元宵节那日,是、是有人故意让我得到这个?是我爹吗?”
“鬼医早就来了京城,只是一直行踪难料。为夫若是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你如何能拿到这个?如此珍贵之物,多少人拿命都博不到,除了你,那老头怎么舍得给别人?”他俯首,淡淡的曼陀罗香气迎面扑来。纵大鸟亡。
“那为何我送给了皇长孙,你们也、也都听之任之?”千寻垂下眼帘,攥紧了手中的绣春刀。
他的手,掐起她精致的下颚,面纱之下,那双眸有种波光涟漪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