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稍稍一怔,却看见楼止褪去了外头的袍子。桌案上放着一些薄刃,纱布、止血散、瓷瓶、水盆……等等。
心头微惊,“少主你们这是要、要做什么?”
“没什么。”千寻笑了笑,“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来,明白吗?”
“少主……”上官燕只觉得身子稍稍一颤,“你们……”
“出去!”楼止燃起烛火,将薄刃置于火上来回的烤着。
上官燕垂眸,转身走出门去。
大门关上的瞬间,千寻轻叹一声,“很快,一切都会改变。”
音落,解开了腰封。
白皙的脊背,当年那些鞭痕早已消失不见。亏得楼止那些上等的膏药,竟也不留痕迹。
楼止指节分明的手,轻柔抚上她温热的脊背。
“昔年你说要剥皮做一副美人扇,可惜以后不行了。”千寻跪在地上,伏在他的膝头,“动手吧!”
他握着薄刃的手,第一次颤了颤。
便是屠城,也不曾有过丝毫犹豫。
可是此刻……
指尖掠过她的印记,楼止凤眸轻挑,“无妨,你若是喜欢,来日还可做绝好的美人扇。左不过,要看为夫舍不舍得。”
精纯的酒,泼在她的肩头。
千寻的身子稍稍一颤,重重合上了双眸。
锐利的刀尖,锋利的刀口,极为娴熟的切开皮面,而后慢慢撬开极为纤薄的皮肉组织。肉里,嵌着那张传说中的继承人地图。
近二十年的镶嵌,早已与血肉粘合在一起。
要取出,必须小心翼翼的避开血管,切断纠缠着地图的血肉。
千寻咬着唇,鲜血从唇上涌出,却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不肯喊一声疼。她怕,让他再也无法下得去手。
她相信,他!
只相信,他。
疼,彻骨的疼,血淋淋的剥皮拆骨之痛。
一种无可遏制的冰凉从肩膀处散开,快速蔓延周身,仿佛全身的体温都在此刻降至冰点。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冷汗涔涔而下,颤抖,还是颤抖。
她抱着他的大腿,浑身战栗得不成样子。
“喊出来。”他暗哑的声音从上而来。
千寻伏在他的膝上,任凭冷汗打湿了衣衫,亦不肯喊一声。
终于,她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被他丢在案上的东西。
满是鲜血的地图,其实只是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