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止?”云殇摇了摇头,笑得温和,“在他之前,必须让轻骑军让贺王看见禁军的异动,还要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明白吗?”
眸色微转,荒原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必须让父皇放心,不管锦衣卫大军动不动,他的儿子都会护他周全。”云殇噙着笑,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还有……注意那个孩子。”
“王爷打算杀了孩子?”荒原一怔。
云殇别有深意的看着荒原,却也只是笑而不语,避而不答。
四下好一片沉寂,云殇缓步走到棋枰之前坐定,黑白棋子间的交锋让他想起了楼止。不由的轻嗤谩笑两声,“若是他在,这棋就更有意思了。”
“王爷是指指挥使。”荒原俯首。
闻言,云殇轻叹一声抬头,“这天朝上下,能赢本王的,唯有他。”
荒原不语。
却听得云殇继续道,“每次,本王都棋差一招,可是每次都不甘心。棋差一招又怎样,他还不是损兵折将在先?每次都是兵行险招!本王输给他,只是因为输不起罢了!他能不顾一切的搏命,本王不能。”
“但是王爷早晚会赢。”荒原道。
云殇摇了摇头,“楼止,绝不与人鱼肉,他只能死在他自己的手里。唯有她和孩子,能让他死而瞑目。若他一贯无情,他才是无敌。可惜……他输了。”
荒原自然明白云殇的意思,只是云殇……又何尝不是这样的道理?
但凡聪明的人,最后总是输在自己的手里。
本该无情之人,若然动了情,便会处处钳制,以至于最后……输得彻底。
外头,砚台急急忙忙的跑来,扑通跪在了云殇跟前。
还不等着砚台开口,云殇轻飘飘的睨了砚台一眼,挽唇一笑,“他来了?”
砚台大口喘着气,“大公子来了,此刻就在厢房。”
云殇低眉望着棋枰中的黑白棋子,眼底的光从温润转为微凉,渐渐的寸寸冰冷。他忽然起身,拂袖将棋子全部掸落在地,而后深吸一口气,“楼止赢了。”
荒原心惊,“难道说大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难怪楼止不进城。”云殇冷了眸,“查清楚,王府与兰大将军的信息传递,为何会如此迟滞?”
音落,云殇快步朝着厢房而去。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兰大将军府嫡长子,兰景辉。
进门的瞬间,云殇一眼就看见站在房中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