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淡漠疏离,“你以为我们是如何闯阵的,都不过用鲜血来延缓阵法的快速运转。这是用血凝成的阵,必须要有鲜血的祭奠才能保全我们的周全。”
千寻嗤笑两声。“你算得果然极好。便是在山洞内,你早就看出土生金,火克金,却一直隐忍不语。赖笙歌,你难道没想过,若是当初我没悟出黄泉的意义,我们真的会死在那里吗?”
“你是这里的少主,所以我拿你作了赌注。师父早就有言在先……咳咳咳……要如帝都,必得真正的帝都继承人带路方可化险为夷。”赖笙歌开始不断的咳嗽,一张脸乍红乍白,“没有鲜血铺路,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何能拖住墙中人,与你争取时间?”
那一刻,千寻望着眼前这个淡薄生死的男子。
没有年少气盛,也没有意气风发,更多的是一种超脱常人的沉默,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安静与冷寂。好似什么都了然于胸,又好似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分明是傲骨之人,却偏生得一张令人怜惜的脸,微白的容色泛着憔悴损。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
“无情。”还不待千寻说完,赖笙歌已经接过了话茬。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还是沉默。
千寻摇着头,这才道,“不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睿智。”
“这算是夸我?”赖笙歌继续拿起叶子置于唇边。
幽然的声响缓缓吐出,像极了冥冥之音,有种低沉的微凉。他将视线远远的抛向天际,不再看千寻一眼,那种安静的疏离,已经是最好的冷漠与拒绝。
他的世界,素来生人勿近,熟人……也不许。
千寻抬步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赖笙歌一眼,“我想知道,你想不想走出这里。若是没有流兰石,你是否会永远留下?”
赖笙歌没有说话,依旧吹着不知名的曲子,神情麻木而僵冷。
见状,千寻没有再开口,大步流星的离开。
及至脚步声渐行渐远,及至千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处,赖笙歌才放下了叶子,静静的望着千寻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
“留下虽易,离开何难?只当是莫道不相逢,相逢还惜痛别离。”赖笙歌顾自低语。风吹过,扬起手,那片叶子缓缓而逝。
浴池氤氲,有白雾腾起,迷了双目。温暖的泉水落入池中,发出清脆的水声,让千寻想起了那次在温泉池里与楼止……
身上有些凉,或者说,是心里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