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笙歌也不管千寻如何做想,依旧顾自说着自己的话,仿佛要将该说的话在此刻全部说尽。
“师父说。我此生最不该动情,要么因此而死,要么为此重生。”赖笙歌低笑两声,“不过那又怎样?我料到了所有人的结局,唯独算不尽自己的命数。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明知这样的结果,还要执念不灭,却又无力改变……”
语罢,赖笙歌略显倦怠的吐出一口气,继续道,“我不求其他,本就是无福之人。从未有过半点妄念。她要流兰石,我便去取流兰石。远赴漠北,拼着一副残躯,可惜不能如愿,只叹自己学艺不精,算不得师父布下的天道轮回。后来,她来了。我心想着,若她一人闯阵,如何能保证平安无事?”
千寻的剑眉越发蹙紧。
见状,赖笙歌无力的笑了笑,一双微凉的眼底竟然噙着微弱的泪光,“看不到她的全身而退,我如何能放心?于是乎我便随她一道闯阵。只是想为她留一条后路。入阵的时候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成为她的负累,不能死在她前头。万一我死了,谁能替她解阵?所以我每次都先走,每次都装得贪生怕死。”
“不过这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纵使我知道破阵之法,也不敢轻易开口。若是教人看出我的真实本事,如何能保她全身而退?于是我便静静的等,等她需要我的时候,再出来替她铺路开道。”
“我找到了老祖宗,老祖宗是看着我领了众人闯阵,最后全军覆没的。所以她也被我骗了,以为我的本事就这样。根本不足为虑。所以当她知道我是圣手门的关门弟子,并且答应她帮着留下……”说到这里,赖笙歌扭头望着千寻。
千寻一动不动,却握紧了袖中的拳头,“我从不知道,你藏得这样深。”
赖笙歌继续呢喃自语,“老祖宗拿出了流兰花,由我演了一场戏,引她去了密道。那个傻女人,却敢掏心挖肺的对我,还敢说她想离开。”
“殊不知,不过是我设的一个局,她竟付了信任。欠海棠的不是她,而是我。”
“该还账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又是一番低低的咳嗽。赖笙歌的嘴角有少许血渍。他下意识的用指尖去探,而后怅然若失的望着指尖的嫣红血迹,“她爱的是谁,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顿了顿,他又是咳嗽,“我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就好比爱不爱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都不相干。”
“我爱也好,不爱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