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千寻才算松了口,望着云殇依然含笑的脸。眸光利利。
云殇没有说话,只是转了身离开。
鲜血沿着手背,从指尖滴落在地,逶迤身后,血腥点点。
无妄之灾,这便是无妄之灾?
千寻冷笑,不过是算计一场。好个十三王爷,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场一石三鸟,真当教人刮目相看,心寒透彻。
让她背负杀害完颜梁子嗣的罪名,让整个南理国与她与楼止势不两立。而后怂恿皇帝。将她的孩子送去南理国为储君。
楼止若是答应,无疑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入了敌人的手中,若要活着便只能任凭南理国挟制;若南理国以孩子为要挟,要楼止的命亦无不可能。
只是千寻不曾想到,云殇如此做,背后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隐忧。
那就是楼止的身份,以及这个孩子若是留在天朝,会有怎样的后患。
孩子去了南理国,要么南理国跟楼止撕咬落一个两败俱伤,要么挟制楼止,扶持云殇登位。
果然是极好的!
兵不刃血。
楼止站在无尘上,眉目如画,微光中黑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垂着。在脸上落下斑驳的剪影。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木质的栏杆,有一下没一下,耳畔却传来应无求快速上楼的脚步声。
“大人,宫里出了事。”应无求行礼,“夫人被打入死牢。皇上正在考虑,是否要让公子替代死去的世子,去南理国继承储君之位。”
手,瞬时停止了敲击栏杆的举动,楼止凤眸微挑,斜睨应无求一眼,幽冷的眸若九幽地狱般的冷戾无温。
应无求心下一惊,“请大人吩咐,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劫狱?”楼止勾唇。笑得邪肆狂狷,“你觉得天牢比之本座的刑狱何如?”
“天牢自然比不得刑狱。”应无求俯首。
闻言,楼止如玉的指尖轻轻捋过鬓间散发,“那就无谓去一趟,免得脏了本座的手。那死牢寻儿也不是头一回去,想来也会有人细心照料着,本座又何必急于一时。”
“夫人她……”应无求一怔。
音未落,却听得楼止低笑两声,若琴弦拨鸣的声音却有着刺骨的狠戾,“他要的不是寻儿,而是本座。本座还在此处,他能拿她怎样?”
“十三王爷这一次下了重注,只怕世子之死,也是另有隐情。”应无求蹙眉。团何反血。
“可惜东风不与十三使,无奈天牢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