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是那飞扬的白绫,成亲的庄园应该红绸漫天,这里却是白绫翻飞。若灵堂一般透着森冷之气。
房内,夕凉端坐案前,执笔挥墨,快速写着什么。
绿字部暗卫,绿央陪在一侧,“公主这是作甚?”
“没什么,趁着还能记得一些事,将所记得的全部写下来。我怕……会忘记。”夕凉抬了头,而后又低头快速写着。
想了想,夕凉抬头,“对了,我的药呢?还没煎好?”
绿央蹙眉,“公主,您刚喝完药。”
“喝、喝了吗?”夕凉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溃散,“那算了。”
终于,夕凉放下了手中的笔,“帮我收起来,我怕待会,又忘记放哪了。”
绿央颔首,将案上的纸一张复一张的收起,折叠。
“绿央,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夕凉忽然道。
闻言,绿央垂眸,“属下职责所在,奉指挥使之命保护公主,不容有失。”
夕凉笑了笑,笑得微凉,眼底有微恙的光浅浅流淌,“若不是你,我不知道这些年该怎么过。或许,早该死在他们的手里。”
“公主别这么说。”绿央俯首,继而是沉默。
走到窗口,夕凉推开窗,“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母妃的样子,不记得皇兄的样子,也忘了十二皇弟的模样。所幸还能记得九哥,也所幸他还能回来。当年皇兄用命换我,可惜……若是可以,我宁愿当初死的是我。绿央,我……”
她迟疑了一下。
绿央蹙眉,“公主想说什么?”
“我好想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嫁给景哥哥,似乎还有什么事一直压在心头。我、我真的不记得了,那会是什么?”夕凉开始慌乱,脸上极度的不安,“你记不记得,我似乎、似乎还有个孩子?”
“公主?”绿央愣在那里。
夕凉尴尬一笑,“或许、或许是我多想。但是我真的有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确有其事。对了,我的那些纸都还在吧?我每日都写的,你还记得吗?”
绿央清浅的吐出一口气,“公主放心,属下一直都保存着,不敢遗漏。”
“哦,那就好。”夕凉有些语无伦次,“我刚才了说什么?为何又记不得了?”
“公主别慌,如今你就要得偿所愿,该开开心心的做新嫁娘。兰大公子会用八抬大轿迎你过门,你会成为真正的兰夫人。”绿央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