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摇头,“于性命而言,已经是皮毛之伤。无妨。”
“真是感人至深。”戚姬讥诮,“想不到我还能看到这么感人的画面,不知道拓跋翎瞧着,会有什么感受?始月,装得太过了。凡事太过,就是矫情。”
“戚姬你说够了没有?”始月骤然起身,眉目嗔怒,“放下你的皇命,给我滚出去!现在就给我滚!”
“始月,我容你三分并非真的怕你,只不过……”
“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始月眸光一颤,忽然操了一侧的瓷瓶在手,“走不走?你到底滚不滚?这里不欢迎你!”
戚姬冷哼两声,高举圣旨,却是漫不经心的冷道,“国主有旨,着令月姬负监察之职。千寻书信一封,由我带回。”
说着,戚姬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
上头皆是南理国的文字,但所幸千寻也认得。
小时候千成便一直教授她有关南理国的文字,以前她不懂,而后也从未用到过,却不曾想,竟是如今派上用场了。
“我来念,你来写。”戚姬道,“只要你写好了信,国主会考虑……”她瞥了千寻脚踝上的铁球一眼,“让你好受些。”
“你们要做什么?”始月面色微震,“你们……”
“姨娘还不懂吗?”千寻晒笑,惨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丝诙谐的打趣,“要操控一盘大局,没有希望中的诱饵,如何能行?”
始月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望着千寻,而后冷飕飕的盯着戚姬,“你们要对付楼止?”
戚姬也不多说,手一挥,身后的宫婢便将笔墨纸砚在桌案上摆好,“写吧!”
“卑鄙!”始月怒斥。
千寻勉力起身,“好!”
那一刻,别说始月,便是戚姬也是心头一怔,“你答应了?”
何以答应得如此痛快!
哪知千寻真的亦步亦趋的走向桌案,身后的铁球拖得叮当作响。始月仲怔,一度怀疑千寻是不是因为腐尸丹的作用,而神志不清。
待回过神,千寻已经端坐案前。
孱弱的身子,消瘦而单薄。
浑身上下血迹斑驳,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飒爽英姿。然则唯一不变的是,骨子里透出的傲气,那是一种纵使遭逢大难,也不可折服的铮铮骨气。
“你替我磨墨,我便写。”千寻用镇纸压着白纸,指尖轻轻拂过幼滑的纸张,看上去没有半点可以挣扎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