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克吐出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楼止直抵月琉宫,周旁大批的侍卫紧跟不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应无求冲在前头,无人敢拦。
千寻正坐在软榻上,始月拿着止血散,小心翼翼的替千寻打理着脚踝上的伤。因为累赘的铁球,让她的脚踝不堪重负,旧伤新伤,如今泛着脓血,若不止血上药,想必以后……
“娘娘,快避一避!”宫婢们快速进门。
一张张慌乱的脸上,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始月一怔,“发生何事?是戚姬又来了?信不是已经写了吗?还来做什么?简直欺人太甚!”
音落,始月直接放下手中的药罐子,大步便往外走。
千寻冷笑,“姨娘何必介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这厢都不怕,你何必担心。”
哪知下一刻,她便瞧着始月一步一颤的倒退回来。
外头响起幽冷悦耳的音色,伴着少许的暗哑与深沉,“不成器的东西,本座如何教你?人为刀俎这般丧气话,也是你该说出口的?真真蠢货!”
羽睫止不住颤抖,千寻僵直了身子,定定的望着门口一掠而进的红衣。
那一抹红,鲜艳似血,也染红了她的眼眶。
她做在那里,望着由远及近的他。
红衣依旧,眉目依旧。
他一步一顿,华贵的皂靴踩着沉稳的步伐,声声敲在心头。
而他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如今的狼狈之上,镣铐加身,脚踝上还拖着硕大的铁球。她却依旧眸光熠熠,只想给他,她所能给予的,所有温暖。
纵使人前华贵齐天,纵使武功绝世。
此刻,他都只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蹲下身子,楼止慢慢撩起她的裤管,却不似方才的恣意狂狷,遮去原有的肃杀之气。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个男人。
一个可以给予依赖和信任的男人。
血肉模糊的脚踝,淌着令人作呕的脓血。
“爷,别看了,丑。真的,不疼。”千寻笑了笑,原本美丽的脸,此刻唯有消瘦。
应无求怒然上前,绣春刀咣当出鞘,狠狠就着连着铁球的链子看下去。但听得咣当一声,链子纹丝未动,却因为链子的震动,让千寻陡然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这表情,应无求未能察觉,继续举刀劈去。
下一刻,千寻咬牙闭上了眸。
却久久未能听得铁器碰撞之音。
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