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自己反倒成了罪孽重重之人。”千寻敛了眸,“别笑了,哭吧!这辈子谁没个伤心难过的时候?那不是别人,是你妹妹。为至亲哭一哭,不丢人。”
“你不恨我吗?”阿朗克声音暗哑。
千寻蹙眉,“我累了,恨不动别人。何况我有夫有子,此生圆满,何必让那些虚无的仇恨来剥夺自己的幸福。人生匆匆不过数十载,谁又能知道会不会笑到最后?不过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哭也痛快,笑也自在。”
阿朗克陡然落下泪了,“你的性子,与你娘很像。”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千寻深吸一口气,“我是千寻,二师伯。”
二师伯三个字,让阿朗克仲怔片刻。
他痴凝了眸,望着棺椁被抬出月琉宫的宫门。
那一刻,阿朗克忽然蹲下身子,掩面失声痛哭。
千寻站在那里,低眉看着阿朗克悲怆至极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棺椁里的那个女人。
少不更事,却内疚了一生,也困了她自己一辈子。
临了,总算有了解脱。
“你说,她还能找到你娘吗?”阿朗克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哽咽了一下,千寻扯了唇,笑得比哭还难看,“也许,我娘早就不在那里了。可是,对于姨娘而言,这些还重要吗?”
阿朗克又哭又笑,“是啊,何曾重要过?不过一句对不起,只怕你娘不需要,而始月也早已用不着了。她们,是金兰啊!”
千寻从门口的筐子里,取了一朵白花簪在鬓间。
“姨娘没有孩子,那么……”就让她来送一程,也教黄泉路上,有人送终。
走出月琉宫,望着渐行渐远的棺椁,从侧门往宫外抬出去。
因为始月是姬妾,不能葬入帝陵,只能送入妃陵。而且完颜穆以使团在朝,不宜大肆操办为由,一切从简。
丝竹不见,曾经的盛世荣宠,也不过眼瞧着君恩似流水。
人死了,什么恩宠,都化为过眼云烟。
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从偏门过去是一条泥土小径,始月的棺椁便是经由这里抬出皇宫,而后葬入妃陵。这里靠近一个小荷池,昨儿个这里刚打捞了残荷,小径上有些水渍。
千寻跟着棺椁,打算送出宫。
“怎么了?”阿朗克红着眼眶,却见千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巨乒司亡。
“不太对劲。”千寻俯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