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千寻忽然在想,许是哪日她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楼止也会这般撕碎了她,让她死无全尸吧!这样的人,视人命为草芥,早已将生死看穿。
应无求快速转圜,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按在楼止的脚下,“大人,抓到了!”
楼止扭头看一眼面色微白的千寻,冲她拦了手,“丫头,你过来。”
千寻一怔,还是乖巧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他眼底呈现的冰冷寒意,千寻的身子稍稍一颤,“师父有何吩咐?”
“可还记得方才这人想要杀了你我师徒?”他笑问,容色绝世。
千寻颔首,“徒儿没有忘记。”
“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徒儿,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染血。本座的徒儿,若是连杀人都不敢,那就是废物。锦衣卫不留废物,本座也容不得废物。”楼止说得格外轻柔,仿佛说着旁人的事,口吻不带一丝情愫。
他就那么柔柔的看着她,笑意清浅,如此慈爱的长者,谆谆教导自己的好徒儿。
却也是这样的笑意,让千寻整个人都有种寒意阵阵的错觉。
四下的火光,四下的厮杀,如同地狱般的哀嚎。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千寻站在那里,闻着鼻间浓烈的腥气,腹腔内有种几欲呕吐的感觉。
但是她忍住了,因为楼止已经开腔。
她不是不明白,楼止要做什么。
要与他为伍,必须染血!
不会杀人,不懂杀人,不敢杀人的人,如何还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她已经被划归了锦衣卫,以后生死都只能楼止一人做主。楼止说过,若她不慎触怒了他,他不会杀她,而是杀光她身边的所有人。
千寻不怕死,却害怕失去身边的亲人。
楼止正是拿住了这一点,才扼住了她的咽喉。
反手抽出绣春刀,楼止看了她一眼,“拿着!”
千寻手心濡湿,伸出去的手稍稍一颤。她咬着牙,羽睫止不住的颤抖。杀人?她从未杀过人!甚至于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除了巧音!
即便如此,巧音并非自己动手,何况巧音是自食其果。而现在她要亲自杀人,杀的是素不相识的人,这样的概念,这样的感觉,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千寻握着刀,锋利的绣春刀刀面上,倒映着她惨白的容脸。
“杀了他!”楼止低低的开口,靡丽的声音若午夜里的忘川河水,魅人心魄。
那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