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本王慢慢与你说,今日来,本也就是想说个清楚明白!”云殇不紧不慢的开口。却是从怀中取出那柄折扇,慢条斯理的抚着上头绢绣的字迹,“兰景煌身为女子,竟敢擅入军营,手握军机大权,你说该如何处置?”
兰辅国凝眸,“你说什么?”
云殇挑眉,“军令如山,谁都不例外。这世上该死之人太多,本王也是。从本王双手染血的那一刻开始,该不该死已经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外公杀了不少人,本王也杀了不少人,但没有一件愧对天下苍生。”
纵使对不起某些人,于江山于天下百姓而言,他是成功的。
“兰景煌会死。”云殇眸色微沉。“但若她有幸大难不死,逃过此劫,本王就考虑放她生路。天意难违,本王也不愿做逆天之事。”
“你害死了景辉,还想害死景煌。云殇,我怎么早没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你比那毒蝎还要狠毒百倍。”兰辅国连续咳嗽,却是咬牙切?。
云殇一笑,“多谢谬赞,只怕愧不敢当。人人都有狠毒的时候,要看什么人做什么事。一朝事成,这些就会成为史官笔下的谋略,功过皆在本王的一念之间。”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兰辅国冷笑,“你果然是极好的。”
“多谢你和母妃教导有方。”云殇垂眸。微微扬唇。
望着眼前的云殇,那一副的温润如玉,兰辅国干笑两声。忽然笑得冷然入骨,“你母妃数月来食不下咽。夜不成寐,莫非也是因你之故?”
云殇顿了片刻。眼底的光复杂深邃,竟连一惯凌厉的兰辅国也看不真切。
他的心思,实在太深。
深若浩渊,深不可测。
见状,兰辅国又是好一阵喘息,“你果然有为君之材。够绝,够狠,够无情。自古无情帝王家,终归在你身上,有了最好的体现。”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左不过藏得深,不可随意露罢了!那些恩爱,总是见光死。谁都逃不开。”云殇低诉,脑子里却是千寻回眸嫣然的模样。须臾,又消弭于无形。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兰辅国定定的凝着他。
云殇徐徐起身,清浅吐出一口气,“自古功高盖主,皇权无二。”
“你要我死?”兰辅国只觉喉间有咸腥味不断翻涌。
“你若不死,兰家军不安。”云殇抬眸,“如今你已是病入膏肓,不过是早晚问题。在父皇撒手之前,本王不希望出岔子。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