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震出。鲜血瞬时溅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迟疑,更不曾皱过一下眉头。
对方显然愣了片刻。
他多久不曾看见这样坚毅狠绝的眼神了?
“这是金疮药。”他直接将一个小瓷瓶丢给她,继而坐回篝火旁,宛若她是空气,不再看她一眼。
“多谢!”兰景煌背过身去,将药粉撒在伤处,而后撕碎袍子一角,将伤处勒紧绑缚,以免失血过多造成二次伤害。
她的手法极为娴熟,动作干净利落,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重新将外衣穿好,兰景煌这才松了一口气,“敢问下,到底是谁?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顺路。”还不待她说完,他已清清冷冷的回了一句,“不过还是要奉劝一句,若然惜命,别去京城了。”
音落,兰景煌的眼底陡然划过一丝惊觉,下一刻,她突然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直指他的眉心,“你到底是什么人?拦着我去京城,是何缘故?谁派你来的?”
“要我先回答哪个?”他不为所动,冷静得出奇。
便是剑指眉心,依旧不温不火。巨池圣弟。
火光中,僵冷的脸上,泛着素白的光泽。恰似那经年不见阳光之人,肤色有着超乎常人的白。便是连他的手,几近白璧无瑕。
“你是谁?”兰景煌开口。
“已死之人,赖笙歌。”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好似冷风拂过,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
兰景煌一怔,赖笙歌三个字她倒是有所耳闻。
“是华阳城守将,赖涛之子?赖笙歌?”兰景煌蹙眉。
赖笙歌面无表情,只是望着面前哔哔啵啵的篝火,一语不发。
收了剑,兰景煌就着他身边坐下。
“为何收剑?”赖笙歌扭头看她。
闻言,兰景煌轻叹一声,谩笑道,“你若要害我,就不必救我。人是你救的,你没有趁人之危就足以证明你是个君子;何况金疮药也是你给的,你要杀我,大可直接下毒,会省心省力很多。”
赖笙歌不语。
见状,兰景煌道,“你认识我?否则何以知道我要去京城?”
“京中剧变,兰辅国病重,你这一身着装,分明是兰家军。”赖笙歌半垂着眉睫,仿佛俗世外界与他丝毫不相干,永远的淡定从容,淡漠疏离,“方才你晕厥,我见你着军靴,特意检查过你的手,左右手虎口皆有老茧,跨关节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