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理国的女子,素以柔弱为主,偏生得眼前的拓跋翎,倔强得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即便碰得满头包,也不肯退让一步。
在她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阿朗克一迟疑,拓跋翎已经走出了山门。
国主病重,纵使有心也无力管理这事,便全权交由太子完颜金戈处置。这完颜金戈惯来温和,素有仁心仁德之名。
偏殿内,完颜金戈端坐在上,望着底下怒不可遏的哈萨尔,眉头微蹙,“此事父王已经开口,全权交由本太子处置。哈萨尔大人乃是朝中重臣,拓跋姑娘是圣手门高徒,此事绝然不可小觑。”
“罪证确凿!”哈萨尔面红耳赤,染血的眸死死盯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拓跋翎,“分明是她长街积愤,表面上放过建都,实则尾随而去,暗下杀手。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真当该杀!”
拓跋翎始终半垂着眉睫,唇角噙着微凉的笑意,仍然一语不发。
“殿下,没有!翎儿姐姐一晚上都与我在一起,她没有杀人,我可以作证!”始月忙道。
“你们是一伙的,说不定你也有份参与。”哈萨尔怒目圆睁。
阿朗克上前道,“太子殿下,此事绝然不是我师妹所为。师妹初来乍到,绝非恣意杀人之人。纵使长街上有冲突,但也不至于杀人。何况师妹与哈萨尔公子,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根本没必要杀人。若说是为了路见不平而杀人,真当是无稽之谈。”
“信口雌黄!”哈萨尔厉喝,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玉,“这就是证据。”语罢,朝着完颜金戈行礼,继而怒道,“犬子宿夜未归,我派人找遍了城中,终于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犬子的尸体。胳膊被人剁下,死状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哈萨尔的声音陡然哽咽了一下。
他颤着音,恨然直视拓跋翎,“这个东西,你总该认识吧?”
始月心惊,愕然望着拓跋翎,眸中满是惊慌失措。显然,这确实是拓跋翎的东西。
“这是哪里找到的?”完颜金戈蹙眉。
哈萨尔恨得咬牙,“我找到了那条被剁下的胳膊,在犬子的手心里就捏着……”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是绷紧了身子,恨不能将拓跋翎千刀万剐。
完颜金戈心下一怔,“拓跋翎,你有何话说?”
所有的视线皆?刷刷落在她身上,冷的热的,一应俱全。
“这是我的。”她开口,不卑不亢,“但昨儿个夜里就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