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人偿命。”
“但是他们还缺一个公道,缺一个大白于天下的真相,他们决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丧命,于多年后被人随意定义他们的价值。”
“我要的是铁证如山,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为救百姓却被奸人害死,我要天下人都记得他们的英勇,也要让天下人都看到小人的阴险!”
“阴山一战若非要被定义,绝对不会与‘不敌’、‘全军覆没’之类的话语沾边,那一战的惨烈与悲壮,应当如实呈现在史书之中!”
江辞笑了:“你与老爷子还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阴山一战中,很多人看到的都是成败得失。”
“大抵上也只有你,会去关心这八万将士是否死得冤屈,也只有你,会想着为这些冰冷的数字讨一个公道。”
白明微道:“这世上,总要有一些人铭记英雄。我成不了那样的人,那我便要护住那样的人,护住他们的风骨与气节。”
江辞叹息:“白家的信念,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但我依然十分佩服。”
顿了顿,他的语气变得十分认真:“白姑娘,这条路上,你始终会有我这个肝胆相照的伙伴。”
白明微拔下水壶木塞,冲江辞一笑:“敬肝胆相照,敬这条崎岖又坎坷的路,当然也要敬愿意陪我走下去的江大哥。”
江辞捏着包子,冲白明微示意了一下,而后一整个塞入口中。
两人相视一笑。
白明微收好水壶,心里寻思着“伙伴”二字的意义。
它与闺中密友不同,不便分享女儿家的心思,很多话也不便诉诸于口。
但“伙伴”的存在,却同样能让人忘却前行道路上的艰难与孤独。
伙伴是什么?
是肝胆相照永不背弃的人,是知道对方在便会感到踏实的人。
望着满城寂静的灯火,白明微忽然觉得,这寒夜也没有那么冷。
末了,白明微问:“江大哥,等一切结束后,你会与我一同回家的吧?祖父他很挂念你。”
江辞沉默良久,答:“会的。”
顿了片刻,他又道:“当年没有随祖父回京,是因为舅舅的女儿,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母亲叮嘱过我,要好好对待未来的妻子,只可惜……”
说到这里,江辞止住话头。
夜风中似传来若有似无的呜咽,这凄凉的呜咽声中掺杂了许许多多的情绪,仿佛江辞在哭着他那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