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白明微这句话,白璟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他没有丝毫隐瞒,诚恳地谈及心中所想。
他说:“明微,我们都是祖父教养长大的,祖父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不过。”
“他忠的虽然不是元贞帝这个人,而是东陵天下;然而参与夺嫡之争,也会影响到天下大局。”
“祖父已经退居幕后,不问朝堂之事,但如果他知晓我们白府站队皇子,他或许不会说什么,怕是要伤心了。”
白明微的声音轻而缓。
没有刻意扬高,意图说服对方。
但她平和的态度以及镇定的语气,更能叫人接受。
她道:“五哥,你说的这些,也正是我一直考虑的。所以咱们兄妹才要先商量。”
“倘若我们兄妹三人意见一致,那就意味着我们下定决心,到时候再与祖父去说,我相信会比较恰当。”
顿了顿,她长喟一声:
“其实五哥,自从家逢变故之后,祖父的心境倒是变了许多;以往他总说,‘没有国哪来的家’,在国与家之间,他必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是现在,他很珍惜我们这些尚且在世的家人。主君不贤,心胸狭隘,对我们白府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储君又是那样小家子气的德行。要是我们依旧奉行先祖遗训,不掺和任何争斗,何来我们的容身之处?”
“没有容身之处,我们便得不到为天下太平而努力的权力,到时候我们就只是空有满腔理想抱负,却无计可施的人罢了。”
“倘若我们初衷不变,依旧为东陵天下与百姓做打算;倘若我们既能护住这满府上下的人,又能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我相信,他能理解的。”
如此有理有据,白璟便再无疑虑。
他很快就表明了态度:“明微,五哥深知自身的缺陷,拿主意这种事情,五哥做不来。”
“所以不论你想做什么,五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需要五哥做什么,你也只管吩咐就好。”
说到这里,他又忙着解释:
“适才之所以提出那样的问题,也是纯粹挂心祖父,既然你把道理说得这么通透,五哥便再无意见。”
白明微唇角挂起一抹笑意。
她说:“五哥,我们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祖父面前,我们也曾说过,‘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但凡关于白府走向的重大决策,我都想知道五哥和七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