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早朝之前,于承明殿议事时,元贞帝亲自赐下的。
白府的前车之鉴,让他对自己的结局已经有所预料。
但他却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
只为阻止他,把银两用到江北的灾民身上。
上位者以天下人命为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为君者,每一个子民都弥足珍贵。
很显然,东陵陛下从来都把自己定义为上位者,而非一国之君。
思及此处,沈自安忽然以手掩面。
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他已是泣不成声。
长随“砰”地跪下,苦心安慰:“大人,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您切勿忧思过度,以免伤害您的贵体。”
沈自安老泪纵横,唇角却挂着嘲讽的笑意:“长贵,这事本官解决不了,江北的百姓,本官也无能为力。”
长随红着眼眶:“大人,自从江北灾害发生后,您几乎没合过眼,有您如此上心,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沈自安抹去脸上的泪痕,他苦笑不已:“长贵,你不明白,这事它解决不了。”
因为药物的影响,他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那苦苦请求陛下拨银的行为,必然被认定为言行无状。
他的职位是否能保住,都还两说。
更不用说解决江北的灾情。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果然,长贵尚且没有想到其他安慰的话,宫中的圣旨便来了。
沈自安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宣旨内侍朗声宣读了旨意。
剔去那些冠冕堂皇的寒暄虚话,总结出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被禁足罚俸了。
沈自安面目表情地接了圣旨,待送走宣旨内侍,他捧着圣旨瘫跪在地,禁不住嚎啕大哭:
“江北百姓千千万,成千上万条生命呐!成千上万只条生命呐……”
就这样,沈自安一口气提不上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是他不敢相信圣上竟然要牺牲江北的百姓,而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如同大石头沉沉压在他的胸膛。
叫他一时之间,经受不住而晕厥。
长随连忙把他搬进屋,手忙脚乱地给他掐人中。
好一会儿,可算叫他徐徐睁开眼睛。
长随以为大人必然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再度行为异常。
可想象中的崩溃并未出现。
此时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