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由于初冬渐寒,他喜欢把双手笼在袖子里,身子微微前倾,这样会更舒服点。
他的目光往前扫视,瞥见了旁边园内的尖头已显露出枯败迹象的草丛,便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些人就像是草,必须要斩草除根。”
“嗯。”
范仲淹点点头道:“剩余的人也都躲进地下去了,至少汴梁现在的秩序和治安比以往强了太多,连打架斗殴者都少了许多。”
赵骏笑道:“禁卫军每年领那么多工钱也不能干吃饭,还不如多在街头巡逻维护治安。”
现在治安好是因为赵骏请赵祯派了殿前司的人去街头巡逻了。
大宋冗兵本来就严重,大部分兵力都驻扎在河北以及关中,但汴梁周围还有十几二十万军队,物尽其用,与其让他们无所事事,还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
“那地下你又打算怎么办?”
范仲淹问。
赵骏皱眉,随后又舒缓开来:“按照计划行事吧,先破其皮,拆其骨,再分其肉。这皮已经破了,拆骨还远吗?”
“你说话越来越有古人这味儿了。”
范仲淹调笑道。
赵骏翻起白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范你的话,不也有点后世现代人那味儿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
范仲淹大笑起来。
赵骏便把怀中的《吏论》丢了过去,说道:“这东西伱看看吧。”
范仲淹接过来瞧了一下,啧啧称赞道:“永叔的文风还是这般犀利,这东西倒是合我胃口。”
“但现在可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能暴露出准备对全天下官员以及士大夫、地主阶级动手的意图。”
“仅这一遍《吏论》,能够让外界都知道?”
“很多事都说不准,至少面对吕夷简他们,我们的说法必须是更加温和一点的方式,还记得历史上庆历新政是怎么失败的吗?”
赵骏摇摇头道:“欧阳修一篇《朋党论》,把你们自己比作君子,把反对派们比作小人,还洋洋得意君子就应该结为朋党,结果那不是坐实了你们组建了朋党吗?”
“额”
范仲淹原本脸上的赞赏一时滞住。
赵骏继续道:“官家最嫉恨朋党,这《朋党论》出来,可不就正中反对派的下怀,你们不死谁死啊。”
范仲淹尴尬道:“永叔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