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粮价最贵时能达到两三千文一斛,里面的利润一下子涨到了近十倍,这一批能救一县数万人的粮食,若是倒卖的话,价值上百万贯。
利益面前,前任霍丘县令显然心动,于是把大部分赈灾米都卖给了粮商,只拿小部分赈灾。
其实这种情况大宋各地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但由于大宋流官性质,知县的任期比较短,最长也就三年时间,所以大部分县令都不敢太过分,怕继任者发现端倪,上告朝廷,基本上只弄极少,赚个几千贯就行,不敢搞太多。
但没想到这继任者也是个贪官,上台之后,得到了前任县令以及当地粮商的重金贿赂,于是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没有上报到州路。
结果造成了霍丘百姓死伤惨重,人口直接减少了三分之一。
“砰!”
寿州下蔡县,赵骏将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怒视淮南西路转运使杨日严,淮南江浙荆湖制置茶盐矾税、都大发运使、提点铸钱事杨告,提点铸钱兼转运判官周陵,寿州知州林洙等人。
诸多淮南路大员噤若寒蝉,不敢应声。
“陛下前年才说,比以东南灾伤之余,民力匮乏,尝令江淮发运司减上供百万斛,免除淮南赋税,为的是让你们安保民生,恢复民力。”
赵骏拍案看着他们说道:“结果你们来此也干了一两年差事了吧,杨日严,你是景佑二年来的,淮南是景佑元年的旱灾,到现在不仅没有恢复,甚至还有这样的贪腐事情在伱眼皮子底下发生,你有何话说?”
杨日严推卸责任道:“知院,下官的确是景佑二年就来了,当时因灾祸,前任淮南西路转运使黄惟被调至,下官以兵部郎中、直史馆调任淮南西路,上任之后就立即前往各处安抚灾民,从无懈怠。”
“那霍丘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赵骏喝问道:“霍丘就在寿州,还是在你淮南西路治所之侧,竟有这般大事发生,难道你是聋子,是瞎子,看不到霍丘灾民惨状吗?”
杨日严又说道:“寿州灾情虽严重,但舒州、庐州、蕲州等地更加令人担忧,因而下官当时只是令寿州各地县令自己安置好灾民,然后就前往舒州等地去了,这是下官的失职之处。”
“呵呵。”
赵骏冷笑了一声,这责任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现任霍丘县令自杀了,前任霍丘县令调到了湖北路,合着纯粹是县令的锅,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呗?
不过杨日严确实是旱灾之后的继任者,他把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