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相比于安安稳稳种地,有这个稳定的铁饭碗收入在,谁又希望自己卖光了土地,跑去外面风餐露宿,甚至冒着船毁人亡的风险去经营呢?
可现在..
那些离开的人摇头叹息地离开,只能希望剩余的人最后取得胜利,让朝廷放弃摊丁入亩以及征召他们的佃农。
这些人走后,场内还留了三十多名大地主,最后决定破釜沉舟,再跟龚旭他们拼一把。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他们再次开始组织起抗议队伍,在城内城外四处游行,只是没有了前几日的声势,却是相对低调了许多。
然而到了四月初,一切都变了。
四月六日,坐客船日夜疾驰,换船夫不换船,航行了一千多公里的夏悚拖着略微疲惫的身躯入了杭州城。
进城后他迅速在城内四处巡视了一番,他只带了几个家仆,看到城内秩序勉强恢复了许多。
但城内各地还是有林林散散,加起来数千人在不断游行示威,让他皱起眉头。
最主要的是他看到一些经过打砸的店铺还没有修缮,被烧毁的房子残垣断壁仍然在风中摇曳,可见当时市面上有多混乱。
等到午时,夏悚便终于走进了转运使衙。
府衙中杜杞、任茂成等人听说夏悚过来,连忙出去迎接,将他请进了后堂屋内。
“见过计相。”
两浙路转运使后堂里,转运使、副转运使、通判、度支判官等官员向他行礼。
虽然财政部已经不再是三司,但名义上还是政制院下第一部,因此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称呼财政部尚书为计相。
“哼。”
夏悚冷哼一声,双手背负在身后,坐到了主位上,随后沉声道:“外面现在这副样子,你们难道没一点感想?”
杜杞一愣,便苦笑道:“计相,此事并非下官等人不作为,而是知院”
“额”
夏悚一拍脑袋心道糊涂了,这事赵骏来之前跟他说过。
两浙路的地主们之所以闹腾的事情那么大,基本上都是他放任的。
但因为一路疲惫,加上看到城里这副样子,又是六十岁年纪,一时间就给忘了。
于是转头说道:“知院的指示自然是对的,不过还是不能让他们太猖獗,以免影响了杭州城里百姓才是。”
“计相说得是,是下官疏忽。”
杜杞连忙说道。
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