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心性好的同门多往来,多友爱他人反思己身,才能淬去浮躁的火性而增益根本。
不过,眼下瞧顾川还不太懂自己的苦心,且待两年他年长一些或许会懂事一些罢!
上清山的后一辈中,温泽知唐云本就是令人放心的,新来的幼蕖也曾听凌砄夸赞,其资质根底自也是无疑的。玉台峰的善信真君曾是温泽多年深交,凌砄亦是温泽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可惜这师徒二人皆是命运多舛。眼见善信一脉传承有人,温泽总算略有安慰。
“你的制衣可看见了?”温泽问幼蕖。
“弟子见到了”,幼蕖垂首答道,她知道温长老问的是衣角上的那柄金剑,“只是,弟子并不曾……”
“白石的名字一直在上清山玉台峰。”
温泽知道小丫头的不安之处,声音平和又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师父当年为宗门与天下道门立下大功,宗门焉能忘却?他是自请去整顿少清山,亦是为宗门在归云海偏远之处镇守一方,岂是寻常分脉掌事一类?上清山上,一直为他留着位置,如今他不能归来,你是他的关门弟子,回归玉台峰,自然是承接他这一脉。你不是核心弟子,还能有谁?”
温长老缓缓道来,幼蕖听得自家师父犹为宗门所记挂,心下感念,心头释然,再深深拜下谢过。
“你不必谢我。这是掌门与诸位长老所定,宗门未曾忘却你们,只望,你亦视上清山为归属之地。”温泽叹道。凌砄曾拜托他关照几个孩子,尤其要点明宗门之情义,勿要令几个孩子对上清山起了生分,他如今这般,也算是对得起旧人了。
“幼蕖丫头,你将宗门的制衣着好,让我看看!”温长老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吩咐道。
幼蕖怔了一下。
顾川嘴角一扯,对着旁边一个小小的空石洞随意一指:“那边!”
幼蕖不知这位小顾师叔的怨气因何而来,只作不见,拉着唐云进得小石洞,整理好衣着,才再出来。
少女身量尚未完全长成,但已见玉立身姿。青袍金剑,英秀挺拔,眉宇清凛有剑意隐蕴,又有温和悲悯之意,其神情气质,正如当年玉台峰上人。
温泽不觉湿了双目。
“好、好……”温长老惟有深深点头。
换了旧衣着新袍,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顾川心里嘀咕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勉强,还过得去吧……
离了晏岁峰后山,幼蕖立于铁木鹞子上,山风迎面,青袍衣角翻飞,一低头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