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峤走出,客客气气地问道:“阁下姓游?可是城主游氏一族?”
幼蕖暗暗点头,胡师兄这姿态拿捏得极好,既有合适的身为修道者的淡淡上位感,又有礼贤下士的分寸感,亲和而不易狎近,保持距离又不冷淡。
无可挑剔。
看来,胡师兄还是对着自己人才显出随意和真切。
“是,鄙人是城主同族,目下任城主府的教习,刚刚随城主外出归来,听说诸位仙师来访,却扑了个空,真是怠慢!为表歉意,城主特令府中摆下晚宴,为十位仙师接风,亦是表示赔礼之意。”
那游书华表现得恭敬而不卑微,令人无法厌恶。既然他自称随城主外出,便是表明他乃城主身边亲近之人。
他又特意转向胡玉、郑奕、幼蕖三人,团团施了个礼:
“听说学林这孩子不懂事,惊扰了三位仙子。真是要狠狠管教一番,在下代他向各位陪个不是。”
听起来,他是那个游公子游学林的长辈。那位游公子自称是城主的族弟,那这位游书华应该也是游城主的长辈了。
这语气,虽是表示了对自己孩子的责备之意,却轻描淡写地将一场纷争归为了“不懂事”。
一下子就大化小、小化无了。
也是,在他这样的身份看来,贵公子调笑一番偶遇女子,又没有闹出什么实质性的来,实在不算得什么。
只是,他与城主刚刚归来,不仅知道来白驹城的仙师不止有去城主府亮过相的五位,还晓得了酒楼里的那一场纠纷,嗯,还准确地找到了十人此时的所在。
这城主府,还是有些手眼的。
“游先生是城主府的教习?城主也要上学么?”胡玉很好奇,问了句不相干的题外话。
那游书华拈须“呵呵”一笑,正要回答,幼蕖就插了进来,似是顺着胡玉的话题开起了玩笑:
“谁都要上学,只有你处处找偷懒的理由。现在可看清了,连城主都要有教习的!回去还不好好学道?”
她又似随口问道:
“请问游先生是什么教习?文?武?还是修炼?”
那位游书华微微一笑:
“不才这身板,练什么武?修炼更是无缘。只是城主与族中几个孩子打小跟着我念些诗文讲讲史鉴罢了,如今城主大了,不需要从前那般读书,便留我闲时在府中处理些文书而已。”
寒暄了几句,游书华又提出邀众人前往城主府晚宴一事,热情而坚决,不容推脱,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