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以他的既往经验,他每次游学回来时,母亲都是倚闾而望。
上清山的父母这么想他,也该是如此的吧……
可惜,看了一圈,没有一个像他父母的,那些人都是看过来两眼,就淡然转去了。
冯星儿似是知道他想法,走近他低声道:
“洪公子,这里是凝晖峰的后山,往前不远便是令堂善溯真君的洞府,令尊洞府在前山,并不在此处。令尊是敝派掌门善施真君,他们日理万机、事务繁忙,都不会在此久候的。可他们早就吩咐下来了,你一回来就通报他们。”
见自己的亲身父母还要通报?
听得“掌门真君”等语,洪骊并没有自觉愈加矜贵,反而多了烦躁,好不容易涨起来的一点期待已经略有下落。
姚惠却是觉得理所当然,她给洪骊解释道:
“心有大道,又身负大任,焉能与寻常凡俗百姓相比?便是掌门伉俪之间,彼此亦不是日常得见的,须是有事时才约定一面。不然,哪有那么多闲暇?”
原来修道人夫妻有事才能见一见,平时无事就各管各啊!
洪骊想起自己父母日常相对,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无非是聊些家长里短、天气物价,又或是算账量衣,亲族礼节往来。
哪怕是没甚话说的时候,也是安静而和谐地共处一室,一个做针线,一个剪花枝,偶尔交流个目光,都是习惯了彼此在身旁。
当时只道是寻常,寻常,却自在温暖啊!
原来这才是让他心境安定的日常。
他不求长生,不羡慕灵根灵骨,他就是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可以每天和亲人聊聊家长里短的要操心油米柴盐的凡人。
这仙气缥缈的上清山巅,他偏不爱,反而更坚定了回到凡俗父母身边的心意。
姚惠将众人领入一处洞府,向守门童子道:
“烦请向善溯真君回禀一声,就说我等幸不辱命,顺利完成真君嘱托。”
看门童子依言入内通报,稍倾,出来客客气气地请几人进去。
洪骊压住心中忐忑,稳稳迈步,目不斜视地跟在姚惠身后进了洞府。
洞府里如何气派,四周小弟子如何屏息静气,显示出上方端坐者是如何尊贵,他浑不在意。
上方端坐着的是他隔了一世的母亲,是她费心费力地找了他来,并非他殷勤来仰面攀附。
幼蕖与梁溪绛英见礼时,他只静静在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