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这几个不请自来的小家伙扬了扬芦笛,笑问道:
“你们喜欢听这个?”
那几只镜像兽懵懵懂懂,动都不动,可很明显是在等她继续。
幼蕖实在好笑:
“这都什么啊,我吹得可不好!”
真的,不是谦虚,她自来练习没恒心,想到一出是一出,师父弹得一手好琴,师父的几位好友也都精通音律,连金错银错她们都有练得好曲艺。
她却只喜欢敲碗底、吹海螺,折根芦管就当笛子吹。
跟着大哥吹过姑姑故乡的曲儿,跟着二哥吹过船民号子,也和八哥用芦笛胡乱模仿过水边的鸟啼虫鸣,还有自己在山下听来的凡俗童谣。
那时的小九啊,什么都学一下,什么都会一点,却什么都不精通。
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学了许多半吊子的玩闹。
可她开心啊!
而且,师父和哥哥们从不逼她非得学出个什么名堂来,只要她将笛子举到唇边发出声音,哪怕不成调,也会迎来一片欢呼。
所以她很满足于自己那幼稚的笛声,她手指与唇齿间乱七八糟的欢快声音本就是为少清山而发,那时自有懂她的亲人捧场。
不过,有少清山以外的听众特意来欣赏则是另一回事了。她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她实在没有什么高超的技艺,所以在上清山她从来没显露过她会吹笛子。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远在绿柳浦,竟然有几只小兽也欣然来听她吹的曲儿。
幼蕖试着将芦笛在空中晃了一圈,果然,那些镜像兽的小眼睛珠子也跟着芦笛的轨迹转了一圈,眼巴巴地望着,好生有趣。
幼蕖再将芦笛凑到唇边,那几只镜像兽竟然情不自禁地半立起圆滚滚的身躯,两只小爪捧在胸前,眼神齐刷刷回到幼蕖面上来,俨然有所期待的模样。
“呜哩呜哩……”
不管听众是人还是兽,只要愿意欣赏,幼蕖就愿意真心吹上一曲。
不同于刚刚那首带着回忆的惆怅,新吹的这首曲儿俏皮又轻快,呜哩呜哩,似一串大大小小的珠子落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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