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幼蕖知道,不会这般巧合。
进入绿柳浦之前,来到大艮峰之后,有一又有再。
流霜束拂动,青梗剑环飞,她不甘心地穷极目力,试图撞上点什么。
终是一无所获。
不管如何,那人是不会和她见面的了。
幼蕖颓然坐下,手掌轻轻抚过石面,一寸、一寸,突然,她一怔。
白石的边缘处,视线不能直达的侧面,那几道划痕似乎有点奇怪……
她猛地缩回手,心擂如鼓,不能置信,不敢再摸。
终是抵不过心里的渴求,她颤颤巍巍地再度将手指探去。
白石边缘处的侧面,极浅极浅地刻划了几道有规律的直纹。她若是不仔细看、不仔细摸,根本察觉不出来。
外人即使看到了,也只会当其是谁无聊的信手乱划。
那是两组算筹。
一组是上一竖,下两横;又一组是并列两竖。
分明,是标志着七十二!
七十二啊!
只有她和他知道,八九七十二啊!
那是少清山的老八和小九不为人知的暗语。
他真的来过了!给她留了话!
而且,还是以少清山老八的身份,而不是雪顶侍尊。
幼蕖霍然起身,毫不犹豫地飞向邻近的那方白石。
那里是抱朴居的位置。
是八哥、七哥的居所。
可惜,白石上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她失望坐下,发了一会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往石头边缘探去。
这方白石表面微有凹凸,侧面更是略略凹进去一块,形成一个小小的空洞。
她摸到了什么?
一截芦管!
芦管是新折不久,犹带着芦苇的青绿,几个小孔戳得歪歪扭扭,若小儿拙劣手作。
看着掌中那支粗制滥造的芦笛,幼蕖心里酸软一片,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还记得这个!
他还是她的八哥!
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否定了师父、否定了过去之后,他却突然念起了旧情?
是良心发现?还是短暂的清醒?甚至,会不会是刻意的伪装?
幼蕖下意识地手指一错,芦笛表面顿时出现一道浅浅裂缝。
那轻微的摩擦声惊得她发慌,赶紧摊开手掌,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地托着芦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