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咋舌,不由眼神闪亮地看了一眼祈宁之,却见祈宁之亦偷眼瞧她,嘴角带一丝揶揄笑意。想来是知她好奇心盛,预料到她会有此忙里偷闲的孩子气举止。
幼蕖偷笑,转头去看那草舍。其布局三明两暗,前庭后院,门窗廊檐形制皆与青空界无异,四周围载了数行竹松,倒也有些清雅之意,便猜是那茛大、茛二师父的居所了。
果然,礁三长老指着那处道:
“两位贵客,这里便是那陈师父的住处了。”
茛大越过众人上前,他手指着当中那间屋,瓮声瓮气地道:
“师父日常便是在这里打坐用功。早上我和茛二出去时,师父还是好的,只是精神有些不振。”
茛母赶紧补充:“我发现……时,就是此间。”
礁三长老点了点头,又问:
“其他人来看过么?”
茛母摇摇头:
“没有,除了禀报了长老您,我也就告诉了茛大、茛二,再没敢惊动其他人。我知道事有意外,怕有什么关联,就自个儿一直在这里守着。也按长老你从前的吩咐,布下了波纹禁。您看,这波纹禁并未有人触动。”
幼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有三圈若隐若现的水波纹围住了草舍。这里本就是水底,四面八方水波荡漾,若非特意指出,真未看出那几道细细的水浪是人鱼布下的禁制。
礁三长老一挥手,收了波纹禁,又向幼蕖做了个“请”的手势。
茛母推开中间那扇门,幼蕖点了点头,抬步便往。几条人鱼见她爽利,不露一丝怯疑,竟然似是对己方信任得很,倒也暗生佩服之意。
只有祈宁之知道,刚刚片刻的功夫里,幼蕖已是用神识扫过四周,确实再无其他暗伏阵法。她看似随意下垂的右手其实已经暗暗向他打了个手势。
茛大、茛二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放心,虽未得吩咐,还是大着胆子紧随礁三等长辈,跟了进里。
祈宁之留在最后,有意无意地立在门口。
幼蕖进得屋内,便见地上倒了一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女子,一片死寂,气息全无。无需掩面而泣的茛母来指认,她便知这应该就是茛大、茛二口中的陈姓师父了。
茛大、茛二虽已知噩耗,此刻见到真人却是更为无措,当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呼了一声“师父”,低低抽泣起来。
幼蕖叹了一声,小心地俯身去查看那地上的女子,见其容颜普通,脸色灰白,口角沁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