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没想到,说书人也有说书而死的一天。
她出绿柳浦后,已经将里头的遭遇说了好几遍,任是再有趣的细节在嘴里也索然无味了。
只得挑主要的、惊险的,略述一二,省了许多前几次描述时的激情,饶是如此,也架不住好友捧场,惊呼连连,羡慕阵阵。
大家都为幼蕖在绿柳浦的收获而真心实意地高兴,而幼蕖看着这些同门好友,看出他们在这五年中亦是大有长进,很为他们高兴。
又笑说了一阵,众人体谅幼蕖新归,虽是意犹未尽,还是依次告别,去前不忘约定了切磋计划,要将这五年的点滴收获在碰撞交流中一一验证提升。
临走前,苏怡然还认认真真地给幼蕖报喜:
“我一直记着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几乎不炸炉了,一炉炉的都是好丹!醴泉也越调越好,师父夸我渐有大将之风,还说她果然没看错我。”
说着,她嘴一扁:
“我差点以为我没机会当面给你说这句话。”
“怎么会没机会?”幼蕖讶然。
苏怡然“嘿嘿”一笑,摆摆手: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说溜嘴了。怎么会没机会呢……”
肖翼然在一旁偷笑,直接戳穿苏怡然:
“苏师姐真的担心没机会当面说,就想了别的法子呢!有回我嗅得丹室里有焦糊味,还噼里啪啦地炸响,就以为苏师姐又炸炉了,可味道不像啊!进去一看,苏师姐正哭哭啼啼地烧纸……”
幼蕖听得奇怪,就见苏怡然脸涨得通红,伸着手扑了过去:
“我们回宝瓶峰再说!”
肖翼然躲在郑媛后头伸出脑袋,继续揭露:
“我一看,她身边堆了八九堆的杂物,有纸有羊皮,还有些焦了的竹片玉块。我不知她干什么,趁她哭得糊涂,抢了一张纸一看,上头写着‘幼蕖我现在不炸炉了你地下放心‘,才知原来是她在给你烧纸……’’
肖翼然话未说完就被陡然加速的苏怡然一把抓住,还急急地捂住了她嘴:
“还当你这丫头是个老实的!满嘴瞎编排……”
幼蕖被苏怡然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弄得实在好笑,一边去救肖翼然,一边笑道:
“你烧了那些虽然我用不着,但是也领情了。不过,就算你以为我遭遇不测,烧一张告诉我也就够了,烧那么多干嘛?竹片玉块又是干什么的,给我的陪葬么?”
苏怡然手里一滑,肖翼然已经脱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