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懒秀才从不做工,就靠去酒局当相公过日子。这是理性。但如果同样一个秀才,头一个月当相公混日子,后一个月去做刀笔状师挣钱养家,然后没多久又辞职当相公混日子。如此反复,这才是不理性。
当然,更普遍的不理性其实是缺少价值评价体系,缺少权衡对比的盲目跟风交易。
无论如何,对理性两个字的深化其实是拓展了新学的适用范围的。如果新学仅仅在精明的人那里有效,那其实是否定了新学的存在根基的。因为精明的人太少了,就算是真有精明的人,也有情绪上头的时候。
跟政策依赖理性良民与引导良民理性的逻辑,未来良民社团令的关键在于设计一系列促进理性的交易机制,否则良民最终会走到新学的反面,最终自掘坟墓,根本无法与朝廷分庭抗礼。
对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郑一冠是很同意高翰文的担忧的。良民社团如果成为一个一心为良民干活的老好人,那么结果只能是良民大规模躺平搭便车。当良民不参与社团,搭便车也能获利时,时间一长,多数良民也自然失去了对社团进行理性评价的能力。一个只会听话的良民,到时朝廷只需要做掉良民大头领,剩下还不是传檄而定。毕竟听话嘛,听谁不是听呢?
新学可以说已经到了稍有不慎就是身死学灭的危险境地。但郑一冠不理解,其他人懵懵懂懂言笑晏晏就算了,为什么高老师还没有一点儿警惕忧虑之情呢?
喜欢大明王朝1566之高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