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枢关怀地问:“怎么抖成这样,你很冷吗?”
灵月摇头,然后又点头,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出门的时候忘了多穿一件,今晚走得急,胖婶有很多活交给我干。你回去休息吧,我、我,继续干活去。”
“灵月”,南枢安静道,“你陪我走走吧。”不等灵月同意,她便推着灵月的轮椅往前走,“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后来胖婶半夜起来如厕,冷不防看见有人推着灵月堪堪从院子边角走过,刚好那树下有一盏灯笼,让她看清了南枢的脸。
胖婶本欲去把灵月追回来,但回头一想便罢了。灵月连续工作了许多天都不曾休息,倒让胖婶捡了几回懒,这晚上胖婶心想着就让灵月偷回懒算了,就当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们都在说过去的事情。不知不觉,灵月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和南枢相伴几年,虽说只是个丫鬟,但南枢待她一直不薄,没打过没骂过,做错了事情南枢还要帮着求情,什么都护着她。
可是在这之前呢?三年前南枢刚来素香楼始灵月便跟着她了,可南枢的过去她却一无所知。整个楼里的人只知她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流落至此恰好被素香楼的妈妈给瞧上了,打扮一番发现长得美丽非凡,便留了下来。
等灵月回过神来时,发现南枢已经推着她走到了大湖边。迎面的湖风吹得有些渗骨,湖边的柳条飘拂得张牙舞爪。灵月颤声道:“夫、夫人,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南枢笑得温柔,道:“不是说了,以后你叫我姐姐。我不是什么夫人。”
“姐姐……我……”
南枢打断了她,又道:“灵月,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有些人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而有些人只能一辈子听从别人命令找不到片刻自由。”
不知怎的,南枢说出这些话时,灵月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叶宋的影子来。她恨叶宋么,当然恨,要不是叶宋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是沛青呢,沛青被她打断了双腿也同样站不起来,可见上天都是公平的,你做了一件恶事就会有同等代价的报应。她沦落至今,是因为她做了许多恶事。
有的人可以出去闯天闯地,而有的人只能被关在深宅大院高墙侯门,那不是取决于别人或者是命运,而是取决于自己。
灵月吸了吸鼻子,问:“那姐姐恨么?”
“恨?”南枢笑了起来,“我唯一能恨的,大抵就是人心凉薄吧。”因为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