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还去看烟花么?”
叶宋一怔,道:“这个时候烟花都快结束了吧,就不去了。”
苏静退离了一步,微微笑着看着叶宋和苏若清,只是眼里空洞得没有任何情绪,道:“那好。”说完后转身便离开,手上拿着的酒被他随手扬臂往侧边墙壁上摔去,只听“砰”地一下,酒水四溅,支离破碎。还有那买来的点心,被他手指一松,就丢落在了地面上。
叶宋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酒渍和那包点心,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感觉。苏若清注意到她神色的复杂,拉了拉叶宋道:“我们也走吧。”
但叶宋却站在原地未动。她再一次挣了挣双手,见苏若清还没肯松开,便道:“放手,我可以自己走。”
等到重新走回街道时,外面的烟花会的确是接近尾声了,河道那边看烟花的人渐渐散了。叶宋和苏若清一起,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头顶繁星似乎触手可得。她支着下巴,眯着双眼久久凝视着夜空中易冷的烟花残沫,又低头看着下面人们载兴而归,一直沉默。
直到行人都快走光了,叶宋才开口道:“苏若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眼睛看到的不是全部,耳朵听到的不是全部,你若有心隐藏,就连我用心感受到的也不是全部。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完整?”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真实完整得只有单一一面的。有的黑,有的白。可是纯粹的白不能容纳一丝灰暗的杂质,纯粹的黑里却能融合白,能融合一切色彩。”苏若清迎风道,“我的身份和职责,注定我只能是纯粹的黑,只不过展示在你面前的只是那面白。”
叶宋没有再问。因为她想她明白了。苏若清能够安然无恙且将北夏治理到今天,仅仅是靠她所了解的那面白,是远远不够的。政坛、朝堂这个波橘云诡的染缸,必然把他的人性染得五颜六色。
只是,倘若一开始,苏若清对她所展示的不仅仅那面白,而是一个完整的他,可能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大的落差。然而那样,当时叶宋还会爱上苏若清吗?
谁也不知道答案。
当天晚上,叶宋很晚才回去。苏若清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亲眼看着她进家门了,才放心往回走,临走前不放心又回头叮嘱叶宋:“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今晚的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叶宋回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天明。既然苏若清要插手杀手的事,那就根本用不着她担心了,于是她也没多想杀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