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重要到必须要想起的程度。
叶宋穿戴整齐,匆匆叼了一个馒头,就去整军了。大雪下下停停,出营帐时,一脚踩下去,都能没过双脚了。馒头在风中被冻得又冷又硬,但她如何噎都得一口口吃下,渴的时候随手抓一把积雪塞进口中捂化了咽下就是,只要不觉得饥饿就行了。
按照他们这样的行程下去,到了年关,这场战争总算是可以结束了。因而每一个北夏的士兵都满含期待,等打败了南瑱就荣归故里。
可是没想到,这大雪天一旦开始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生生拖慢了大军的步伐。
雪没过了膝盖,一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惨白。仿佛这白色,是唯一剩下的最后一抹颜色。
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北夏大军逼近南瑱京都。南瑱朝中上下一片混乱。
不光是战场上血流成河,就连朝廷里也是血流成河怨声载道。
自南习容登基以来,每日都有朝中官员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触犯到他而被拖出去斩首。那滚热的鲜血撒在雪白的地面上,一下子便被凝固。斩首台上,凝结起一根根的血冰条子。
南习容的后宫,除了以南枢为首的一班子舞姬乐师以外,再无旁人。南枢每日都在宫廷里唱着曲儿翩翩起舞。仿佛在歌颂太平盛世一样。
然,这不是太平盛世。她的曲调婉转动听,却听不出快活或者哀伤的调子,很平淡,平淡得似流水,仿佛本在存在的一样。
但是天下间,却只有南习容听得懂她的调子。他怒气冲冲地下早朝归来,将殿上两边摆放着的金铜雕塑全部拂落在地,金属碰撞在地面上的声音哐哐作响,下得宫人们一应抱头逃出去。
南枢怀抱琵琶。她本已经不能弹琴了,因为她少了一根手指,但南习容送给她一枚护甲,那尖尖的护甲却还是能够撩起琴弦,但刮在琴弦上的声音格外的尖锐刺耳。
南枢的曲子反而让南习容沉浸了下来。
他穿着冷金宽袖金丝龙袍,走起路来双袖空荡荡在空中摇晃着,盈满了冷风,少了往日的凌厉气势,更多的是颓败。
南习容走到南枢身边拂袖而坐,一把将南枢搂进了怀里,南枢的琴音只漏了一个调,却还是断断续续地继续弹着。
南习容掐着南枢的下巴说:“他们都反对朕,也就只有你,对朕千依百顺,是真的爱朕。枢枢,他们要朕向北夏投降呢。”
南枢没有回答,继续弹琴。
“可是你知道,朕苦心经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