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也没多少钱,结果回来就瞧见这,人都跑没影儿了……不是我事儿多,你说这欠了点儿钱倒没什么,但她干的活就不干净,藏着掖着的还以为我不知道,话不说清楚就不见人,你们瞧瞧那门锁撬的,这屋子里踩的,我这房子以后再租出去心里多犯嘀咕,谁知道她招惹了什么人?诶小伙子你记下来啊,我跟你讲——”
肖乐天艰难地剖析记录着花大姐这一肚子翻来覆去的嫌弃抱怨,但碍于基层经验短缺,小警察对于这类眼光偏高小有资产的中年妇女或多或少有点儿应付不来。江陌先是站在一旁支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随后礼貌地对着车轱辘话来回念叨的花大姐点了点头,转而给了肖乐天一个的坚定眼神,背着手开始在屋子里乱转。
一居室面积不大,非承重墙被打通,房间布置几乎一览无余。起居的地方整理得很彻底,除了一些不便携带的杂志装饰,衣物和日用品所剩无几,甚至像是为了方便房东清扫,统一堆放在房间的角落;有人闯入翻找的凌乱痕迹也原原本本地摆在那儿,衣柜抽屉几乎都敞着,干净的房间里叠满了沾着泥土的脚印。
乍一看还真像是为了躲避残酷现实,卷铺盖回老家的样子。
江陌揉了揉鼻子。她隐约觉得房间里混杂着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刺鼻气味,但这栋楼离小区后门下水管渗水的路段太近,屋子里都熏着臭烘烘的味道,有点儿拿不准。
江陌忽然转身,看向床边大敞的窗户,扭头问花大姐:“窗户是你来的时候打开的?”
“哪是我开的……气死了都……”花大姐一拍巴掌,气愤道:“我进门的时候这窗户就开着,那后面冒臭水,这屋子里全是下水道的死味儿!可怎么收拾……”
江陌简单应和了一声就没再追问,看着窗框犹豫了几秒,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手套带上,稍微吃力地合上轮滑发滞的塑钢窗,先伏低身子抽了抽鼻子,随即伸手在地砖缝隙里揩了一下,捻着粘在手套上的粉状结晶,凑近仔细闻了闻——消毒水的味道。
“乐天儿,戴手套。”江陌头皮一紧,飞快地看了肖乐天一眼,“检查一下是不是整间屋子都消毒清理过,顺便找一下房间里还有没有消毒水瓶子,方便冲刷的地方仔细一点。”
肖乐天一愣,看见江陌脸色往下沉,心里也咯噔一声,夹着记录本毛毛躁躁地带好手套,缓慢地吐息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检查翻找。
江陌顺着墙脚瓷砖一路摸到阳台。灶台油烟机都有很明显的长期使用过的痕迹,稀释过的消毒液擦拭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