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胳膊被绞了,送的就是那个急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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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警长高亢正义的曲调贴着鼓膜嘹亮唱响的刹那,江陌先半梦半醒地猛一激灵,一头顶在了紧贴床沿一侧的墙角。
她昨天捏着温晨提供的失踪人员信息没头没脑地研究了大半宿,凌晨三四点钟才斜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手机就这么随手供在枕头上,垫在后脑勺儿底下的胳膊又麻又疼,歪扭了好几个小时没动弹的姿势牵拽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千锤百炼了一遭才将将拼好。
江陌抬腿试图鲤鱼打挺强制唤醒未果,哪儿哪儿都疼的勉强捞起手机,听着耳朵边的黑猫警长都快唱到第二轮开头才迷迷瞪瞪地划动接听,眯着刚能嵌开一条缝儿的眼睛瞄了一眼屏幕,歪歪扭扭地缩靠在墙角坐好,哑着嗓子开口轻问:“……怎么了乐天儿?”
“师姐,你今天有啥安排吗?今儿一早上接了好几个大额入室盗窃,年关跟前人手挪不开了,师父让我问你能不能过来顶半天——”肖乐天这会儿八成是刚蹭上三组的外勤车,捂着话筒喊了一嗓子让王浩顺道给他扔在哪个小区附近的路口,转头继续零零碎碎地说明报案情况:“不过不用太着急,派出所那边已经过去了,但怀疑是先前咱俩盯的那个大额盗窃惯犯,这才找咱们去确认一下,看需不需要并案……这回这贼属于踩点儿失误,人业主刚买了条小狗养在家里面,把那小偷咬了,但是狗太小,好像是说被摔死了——反正我先带胖坨过去看一眼。”
“成,现在九点半快十点……你把地址发给我,安置好周南一我就往那边儿赶。”
江陌闭着眼睛含混地应了一声,迷糊着栽向床板的前一瞬忽忽悠悠地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睁开眼:“你怎么蹭三组的车?没跟师父一起?”
“唔……”肖乐天抓了抓鬓角,犹豫了好一会儿,头发摩擦出“莎啦啦”的声响,钻进了手机听筒里面。
“师姐,程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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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挂断电话,呆愣愣地在床沿坐了好半天。
迟到的起床气毫无征兆地冲上脑袋。她抬手揉了揉奋起直跳的太阳穴,磨着后槽牙艰难地忍下了那点儿刚抓住毫厘头绪就被迫功亏一篑的烦躁咒骂,压抑着一肚子少儿不宜的狗脾气,俯下身瞄了一眼床底下的拖鞋,勾着脚懒得动弹地划拉。
而就在这片刻安静的同时,一门之隔的厨房方向,锅碗瓢盆碰撞洗刷的窸窣动静已经小心翼翼地持续了半晌,似乎暂时还没有要彻底停下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