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儿都得跟你爹一个岁数……我这经营许可办的可麻烦,街道城管都跑过,主要烟花这玩意儿管得严,居委会那边就只让在这一片儿摆摊,跑到别的地儿万一再给我都没收了……这钱倒搭进去可咋办……”老板倚着三轮车的把手站得松散,叹了口气,闲说几句也就没那么叫板,“刚就是一大清早跟我媳妇儿干仗,带着火儿,实在不行我就明天再摆,卖到正月十五,赚一天算一天,坚决不给警察同志添麻烦。明天这儿应该能走车了吧江警官?”
“快的话今天下午就差不多。大过年的,歇个一天半天,陪陪家里人,不比在这儿吹冷风强?”江陌吸溜着鼻涕眨了眨眼,忽地话音一转:“你这摊子……什么时候开始摆的?年前往这儿跑的时候好像碰见过……小年那天?”
“那不早上跟媳妇儿黏糊黏糊就被踹出来了……陪她她还嫌烦——”摊位老板念叨了一句就挥了挥手,臊着脸清了清嗓子,面上还挂着点儿羞赧:“摊子是腊月二十三摆出来的,我连除夕那天都摆到快八点,也就昨儿回家早了点……怎么了江警官?”
“摆摊这几天有没有留意到马旭宏——就是昨天车祸那个人,他平时进出小区的时间……或者跟什么人有往来?”江陌扭头在几乎只有一条马路之隔的小区大门和烟花摊位之间扫视了一圈,觑着摊位老板有点儿犯懵的表情略一停顿,把询问的措词换得稍微宽泛了一点:“对他这人有什么印象吗?”
“还真没……”摊位老板缩着脖子后脊梁发寒,他八成是被昨天车祸现场的惨烈情状吓得不轻,晃了晃脑袋里漫天连地的血糊脸:“不是说他是小偷吗?那平时进进出出的还不得背着人?”
“……马旭宏在惯犯的堆儿里还算谨慎。”江陌抬了下眉毛,没深究,旁敲侧击地把话题扯开了点:“昨儿在现场就听见小区里头看热闹的人说……这条马路上好像总出事儿?”
摊位老板听见这话茬儿忽然来了劲,揣着袖子往江陌的方向凑近,故弄玄虚地沉声嘀咕了一句就撇下嘴角:“他们都说这条道修得邪乎呢……啧,不过要我说啊,赖这规划不行,这条路修得宽,就一个挨着居民楼的小马路,就查违停查得严,没什么注意行人的提醒管制,红绿灯那都多少里地开外,从这路口往里一拐,一条大道畅通无阻,飙车的全往这里钻……我在这儿摆摊卖烟花也得有几年了吧,也就年节的时候呗,大大小小的车祸得见了七八起。头两年在这儿卖烟花的不止我一个,也是碰上个大过年飙车的,直接把那摊子撞飞了,后来那哥们儿残废了一条腿——不过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