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干道的郑司羿和林宇,随手把衣服扔到肖乐天的桌面上去:“我记得老耿说过,一般重大场合都是盛安晚报和市级以上的台里派人,这回多的这家媒体是谁安排的?”
“听我姐夫说……好像是张队老丈人以前的一个学生,本意估计不坏——毕竟涉及到荣誉追授什么的,能多换点儿抚恤金总是好的,但事儿没办好,找的这家媒体也不正不经的,看这架势,那哥们儿八成是升迁无望了——我姐夫你看见没?之前都不知道,他居然也是黎维金老爷子的学生。”
肖乐天撇下嘴角哼了一声,翻起衬衫袖子检查了一下还在沙楞楞泛疼的胳膊肘:“本来是想回,但我姐夫让我等他一起,结果在公交站那条路碰上俩小年轻骑摩托车吓唬小孩子,喊话不听,那会儿人还挺多呢,怕有危险,就跟维持秩序的邹睿强制截停了,没成想让骑车那小子拽了个跟头,脸戗地上了……虽然不严重,但摔的是脸,怕我姐看见又跟着着急上火,就干脆回队里了。”
住建办退休老主任桃李满天下的事儿江陌也就偶尔能在顾形和祝思来闲聊扯淡的话音里听上一耳朵,秦肇平的从师经历倒是头一回听说——她有点儿晃神地咳了一嗓子,被刚接的半杯热水烫了舌头,眉头瞬时紧皱:“骑摩托车那俩审了吗?殡仪馆告别厅外面几条路全是执勤的,什么胆子敢跑警察眼皮子底下惹祸?”
“之前涉毒被抓过,看见新闻报道出来就跑过去撒欢儿,但警察堆儿里又扎不进去,就只敢在外侧马路上幸灾乐祸地胡闹,还以为开着摩托车机动性强,想闹完就跑,结果被逮了个正着……不过林组长说这俩小年轻之前的案底其实不算大,最多也就因为妨碍公共安全或者恶意诋毁给几天拘留。但……怎么说呢,挺来气的。”
肖乐天愤懑又压抑地长叹了一声,跌进椅子里烦躁地张望着窗外晦暗的天际,无意识地捶了捶憋闷着一团浊气的胸口,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沉闷的办公室里扫了一遭,末了定在了江陌办公桌的纸袋子上面,略微出神地盯着上面印刷的保险广告。
约莫三五分钟的光景不到,江陌已经快速地溜了一圈儿休息室回来,甩掉了身上那套板正又束缚的常服套装,兜里揣了两个从内勤顺过来的香水梨,随便挑了一个就往肖乐天的脸上丢。
“周小邈的,说买了不好吃,分担一下。”
“这保险公司一年到头肯定不少赚——这是从张队家带过来的吧?我家里也有这个纸袋子,好几个,我姐说好像是有朋友在保险公司做产品经理,给我们家除了我以外的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