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彻底按实在市局刑侦的行政宣传端,跟顾形俩人默契配合了这么些年。
耿秩对自己的德行多少有些盘算,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更何况涂思遥待他亲近的样子实在是神似他那个既嫌弃又挂念他的亲闺女。他犹豫了挺久,到底还是干巴巴地清了清嗓,抬眼正撞上顾形和江陌两道炯炯紧迫得跟探照灯一样的目光。
“要说涂思遥可能还有隐瞒的事儿,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给她送饭之后陪了她挺长时间,还真就提过一嘴这有的没的。不过纯粹是闲聊啊,你们就随便一听——”
耿秩被这师徒俩的眼神看得后背发毛,拎着档案袋轻飘飘地一人抡了一下,“她应该是对宋晚晚被抄袭之后跳楼的来龙去脉知道个大概,还说……她其实挺好奇,如果她也因为被抄袭被诬陷的事选择自杀以求自证,没了柴卿当靠山的宋之温,会不会出面,还她和宋晚晚一个真相大白。”
江陌先没说话,扭头看他师父也若有所思地不吭声,脑子有点儿楞:“她也想自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劝我肯定是劝了。不过当警察这么多年也算有点儿经验之谈,咱们关上门说话,说句实在的,涂思遥这孩子心思重,也挺谨慎,她这个性格……能把自杀这事儿摆在台面上,最起码她是认真考虑过的,就是不大清楚这个念头是出自她这个——啧,备受折磨的内心,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怂恿……”
耿秩大概也清楚,这么个随口聊到的闲话跟挖心案的关联不多,点到为止地提了个醒就重新把档案袋夹回到胳肢窝底下,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顺带着拍了下顾形的胳膊转身就走,却不料将一踱到楼梯间防火通道门口,顶头就被突然掀推开的液压门撞得趔趄了几步,弯腰搓揉了两下“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金属门板上的膝盖骨才抬起头,隔着玻璃看了眼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的大高个儿,嘶声皱了下眉头。
“温晨?”耿秩听见顾形在走廊尽头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撞零碎了没有”,背手嫌烦地挥了挥,借着温晨探过来的胳膊搭了把手,“大会议室找高局?会散了一半,他市里去了。”
“不好意思啊耿副,有点儿急……我这边暂时还没进展到需要高局跟进的程度。”温晨捞住耿秩,越过他的头顶看向窗台边上齐齐张望过来的师徒:“来是想找您和顾队……正好江陌也在这。”
江陌耳朵尖,听见温晨提了她跟她师父一句就薅着顾形的胳膊往楼梯间的方向凑,“……你们缉毒怎么还有事儿要找到我们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