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形支棱着耳朵听,就当是有人吹了一股邪风。
其实抛开唆使粉丝抵制,站在滔天的疯言恶语背后指点江山,警方根本无以将网络暴力以外的任何罪名加诸在宋之温的身上——更何况本该加以惩处的网络暴力也在种种原因的拖延遮盖之下消散得无影无踪,连本该持有立场的受害者也变成了植物人遍寻不见,除了良心的谴责以外,宋之温很难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处。
可宋晚晚却因此跌进了深渊再无从退却回头,沦为了口诛笔伐之下的破烂不堪。
然而宋之温之前有多嚣张,柴卿死后,她就有多恐惧随时随地会找上门来的凶手。
顾形搭眼推了一把张个嘴在那儿插不上话的肖乐天,适时地让他递了一杯温水堵上了那位律师的嘴,转头定定地看向宋之温始终心虚旁落的视线,抬手转了转茶缸的杯口。
“宋之温,钱安死后,袁兰茵因为阴差阳错撞见了凶案现场,她在回去的路上就联系过你和柴卿,我说的没错吧?”
顾形掌心压下了宋之温闻言就要驳斥的忿忿,视线稍微往正在示意宋之温淡定的律师身上一瞥,不怎么明显地冷哼了一声,沉声把话问完:“三年前你们几个就担心过挖心案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你跟柴卿才找到袁兰茵,让她假借媒体的名义,帮你们暗中调查三年前几起凶杀案背后究竟有何隐情……袁大记者的水平我们可领教过,她都查出什么了?”
宋之温抿着嘴唇,半晌没吭声,捏在手里的保温杯彻底成了个铁塔似的摆设,下唇已经紧张干裂得沁出血点,跟口红的颜色混淆在一块。
“……顾队长,袁兰茵的事儿你们应该去问她,当初花钱雇她我也只是为了讨个心安的结果而已,具体隐情不隐情的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宋晚晚自杀的事跟我没关系——当初我花钱是为了让袁兰茵帮忙解决掉宋晚晚掀起来的舆论,但买了几条营销号的账都清清楚楚的摆在那,粉丝自发的举报折腾又不归我管……再者说,宋晚晚那丫头她自己心理素质不行跳楼自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骂你一句你也要死吗?”
宋之温拔高了声调下意识地刻薄了一句,声音落地才掀起眼皮,先看向虎着脸默不作声的顾形,转而忽地想起身边的那位律师,悄么声地乜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缓声继续。
“而且……三年前我跟柴卿联系袁兰茵帮忙打听,无非就是托她问了问几位死者的身份——毕竟那会儿这些相关信息你们警方压得很紧,就连袁兰茵也只打听到了一部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