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林中,千余道人影急速前行,行至一处山岗,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露出警惕之色。
不远处,陆玄楼负手而立,一身黑衫,众人最是熟悉不过,其身侧有一位清冷女子,姿色绝佳,气息尤为强横,让闻溪心生忌惮。
“陆玄楼,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溪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玄楼不曾参与南楚王都之战,也不在剑门关准备最后的大决战,却在此处以逸待劳,其人来者不善啊!
“当然是在等诸位啊!”
陆玄楼轻笑出声,目光流转,扫视众人,随后说道:“数日不见,诸位似乎憔悴许多啊!”
闻溪岂会听不出陆玄楼话里有话,冷笑说道:“南楚虽败,然而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若是专程来讥讽我等的失败,为时尚早。”
“胜负乃兵家常事,本座岂会做些无聊的事情?”陆玄楼说道:“不过是有些话,相与诸位说说。”
闻溪皱眉问道:“不知你有何赐教?”
“剑梦姑娘,当初樊阳城中,本座心慈手软,饶你一命,致使我大魏六百二十九位军中高手战死。”
陆玄楼摇头说道:“剑不曾沾血,你却让我多背了六百二十九条冤魂。留剑不留命,留命伤感情,本座当初似乎不该留情留命啊!”
“白相,你也在啊!”
陆玄楼目光落在白行简身上,嘴角浮现一抹讥讽之色。
“白相是大儒,高风亮节,南楚国灭,白相怎么没有以身殉国,全忠义二字?”
陆玄楼扫势东荒仙门长老与弟子,讥讽之色更甚,冷冽说道:“王都一役,有五十万南楚军卒战死,以身殉国,可歌可泣,诸位怎么不去死呢?”
闻溪不悦说道:“陆玄楼,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魏强楚弱,云泥之别,天下大势已定。”
陆玄楼笑道:“然而大江一战,本座一剑摧城,破江千里,淹没无数良田,无数百姓流离失。两山一战,王都一战,南楚共有百万军卒殒命,披缟素者百万户,可谓惨烈。”
闻溪冷笑说道:“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可怜南楚军卒吗?”
“没有白相力排众议,没有剑梦孤身压胜,没有东荒仙门鼎力支持,楚人哪有胆量与我大魏铁骑刀兵言欢?
“楚人不该遭此大难啊!”
陆玄楼冷冽说道:“本座只是想告诉诸位,莫言自以为是。举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