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沈婳困在回忆里,咬着手帕。
一个时辰过去。
二个时辰过去。
倚翠轻步上前,她扯了扯沈婳裹着的被褥,没扯动。
「倪大夫已从清桐巷回来。」
沈婳一听正事,当即转过身来。
「如何?」
「倪大夫说尤姨多年前曾怀过一胎,瞧着脉象许是分娩时又有血崩之状,留下一命已是不易,自伤了身子,若要调养怕是棘手。」
沈婳一把抓住倚翠的手:「有过身孕?」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
倚翠忙透露。
「起先尤姨再听倪大夫自报家门说是给娘子跑这一趟的,很是抵触本不愿让他诊脉,反倒是她那婆母得知倪大夫的身份,这才劝说其应了。」
「倪大夫许是察觉不对,也便问当年小产和血崩之事,问的仔细,便是连当时尤姨吃的药方都一并问了问。想来这才好对症下药。可一问道要紧处婆媳二人便缄默于口,倒给了药方,其余的也算配合,可旁的没再提,只怕有隐情。」
沈婳眉心一蹙。
她头一回去清桐巷时,曾悄悄给方家的街邻塞了些钱,问了尤箐的事。
那时她带着埋怨和狭隘,好似只有听到尤箐这些年过的不好,她就满意了。
然,
得到的却是。
——那尤娘子可是最孝顺的媳妇,她那婆母也最是和善,事事拿她当亲闺女疼。这些年来,婆媳二人从未有过争执。
——她那丈夫为人也老实,外头赚的银子从不乱花,便是逛窑子喝花酒也是不去的。
沈婳当时很不高心。
那人也是人精,只以为沈婳同方家有仇,眼睛贼兮兮一转。
——不过再好又如何,我也同娘子说罢。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尤娘子不能生啊,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肚子有过动静。也不知方家做了什么孽。若我儿媳这般没用,我早将人给休了,光吃饭不下蛋,留着做甚?
沈婳原以为听了这话会高兴。可她当时就甩了脸色。
——你不若给你儿子娶一窝母鸡,天天都有蛋吃。
——我让你说她了吗?谁说女娘活着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没有身孕是她之过吗?她不想吗?难道这还是件能够遭天谴的事了?好在她嫁的人家还算通情达理,她若有你这种恶毒婆婆,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再后来,沈婳觉得这是尤箐不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