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听到一声哂笑。
崔韫缓缓起身,掸了掸那绣着竹子暗纹的象牙白圆领衣袍。
被褥下的姬诗敏不着寸缕,可同她交颈而卧的卫熙恒却是奴仆安置换了身干净的中衣中裤。
沈婳闻言,不高兴的看过去。
崔韫好整以暇的睨着她,淡淡问:“谁教你的?”
他又看向一旁对沈婳所言深信不疑的影五:“你还拿来误人子弟?”
他把沈婳拉至身前:“这种话,日后莫再提了,若有不懂的回头自有我教你。”
沈婳眨眨眼。
可她好奇心太重抬手指了指床上的两个人。带着商量的语气。
“现在教不行吗?”
便是这时,影一从外头匆匆而至。
“爷,时辰差不多了。”
崔韫垂下眼眸,他应了一声,矜贵无双的朝影一颔了颔首。总算结束了前头女娘间似懂非懂的小打小闹。
影一会意大步上前。
他粗鲁的将卫熙恒提起来,眼没朝一旁的姬诗敏斜上三分,动作飞快的给他脱了衣裳。
沈婳很自觉,连忙转了身子。
她怕……委屈了眼睛。
崔韫看着她下意识的反应,刚伸出捂她眼眸的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薄唇动了动:“我倒欣慰。”
沈婳抿了抿唇,不乏小骄傲:“那是自然,我还是很让人省心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
“何况,伱彻底脱光了我都没见过。见他人作甚?”
崔韫耐心的听了。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最后成了一句:“沈娘子说的是。”
沈婳会避嫌,可影五不会。
她没想过影一脱男人衣裳可以这么利索。
影一似察觉那抹视线后,稍稍挡住一些影五的打探,很快,将卫熙恒又塞入被窝里。
时间紧迫,崔韫上前掏出青白玉瓶。
影一连忙掰开卫熙恒的嘴。
崔韫像是对待死人般,一颗一颗入口即化的药扔进去。
女娘这该死的好奇心又没忍住凑过去。
“白色这颗是作何用的?”
“治腿伤。”
当然他没提,这是半成品,时间只能维持半日。
女娘点了点头:“黄色那颗呢?”
“让他清醒。”
当然这也是半成品,一半清醒一半混沌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