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盛京城陷入夜的静寂。
各方势力都在隔岸观火。
恭亲王立在寝房前,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他已然能猜到宫里此刻的慌乱了。
可……这不过是刚开始。
背上一重,恭亲王妃缓步上前,将披风盖到他身上。
“皇兄最好面子,只怕明日,赐婚的圣旨就入卫府。”
卫颜两家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恭亲王妃温声道:“只怕五公主不愿。”
“她不愿?眼下可由得了她做主?最多无非是寻死觅活想让皇兄收回成命,可她惜命,怎会真舍得死?”
恭亲王说这话,不见半点怜惜。
即便姬诗敏算他小辈。
早些年,爀帝为了巩固权利,利用赐婚害了多少人?恶果总要自尝。
夫妻二人就立在屋外。
“今日一事,霍哥儿只怕生了疑心。”
闻言,恭亲王蓦然收回视线。良久,他才道。
“时局未定,且瞒一日是一日。回头让账房给他拨些银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朝阳陵侯府的小郡主借银子,至今不曾归还,也好意思!”
王妃静默不语。
恭亲王也察觉出她的失落,当即问:“这些年,你可有怨我?”
“我知,你心疼那臭小子。可总不能告诉他,我这个做父王的贪生怕死,故意将他养废。”
恭亲王妃知晓她的顾虑:“王爷此话欠妥当,这件事是你我夫妻商量这才定下的。”
半大的孩子藏不住秘密。何况姬霍又是个上蹿下跳的性子。他可没有崔家子的半点隐忍,她们如何敢拿去犯险?
“官家登基前几年,用得着我们是便是好的,用不着了恭亲王府上下的命就如草芥。经淮安王一事后王爷您这才生了戒备,若不是我们识时务,只怕步淮安王府的后尘。”
“当年,您暗中帮扶三皇子。费了不少心血,其一是为了多年相识发淮安王爷,其二可不就是鹿死狐悲。”
而这里头,无非是认清了爀帝的冷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待他们没能力了,膝下一双儿女该如何?还不如铤而走险,扶姬誊上位。路上的荆棘他们去踩,最后给儿女铺下阳康大道。
如此也好,至少姬霍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这夜,许多人未眠。
比如,
宫里姬诗敏拿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