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孩子,宝贝似的捧到现在,翅膀硬了,为了所谓的理想和追求,将父母一脚踢到边上,仿佛养育之恩在他眼中不值一钱。舒渃无法释怀,她为郑拙成铺好的路,多少人梦寐以求,夏家的千金知书达理,美貌无双,两家强强联合,携手在笠州打造商业帝国,金钱、美女、身份、地位,世人追逐的功名利禄,她想方设法让儿子全部揽入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让郑拙成迷恋的。
舒渃不理解,她觉得这个儿子太可怕了,受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的蛊惑,开始辨不清是是非非。可恨归恨,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家中的阿姨在等她回应,舒渃不说话,扭头走向客厅深处。阿姨牵住郑拙成的胳膊,说:“少爷,先生快回来了,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郑拙成忧心忡忡的挪到沙发边,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说不清从何时开始,他和母亲站在了渭泾分明的两边,清浊不溶,她坚持她那套过时的,势力的,难登大雅之堂的交易理论。在母亲眼中,一切的一切都是交易,通过一场接一场的平等对换,来赢取旁人的赞美和艳羡,穷尽手段将郑家的荣华富贵代代延传。
郑拙成可以无视母亲像熟练老道的交际花,在父亲的生意伙伴间左右逢源,可以无视她和叔叔舅舅们逢场作戏,但把他当作筹码压在家族的财富获取上,郑拙成绝不会接受。
他坐在沙发上沉思,阿姨端来清蒸鲈鱼,蟹黄羹,胡椒粉丝汤,一碗燕窝和一小碟牛肉干,全是郑拙成最爱的。他喜欢把牛肉干泡在粉丝汤里吃,称得上怪癖,但身边每个人都惯着他。
郑拙成道:“我吃过晚饭了,吃不下。”
那阿姨道:“外面的饭菜比不上家里的有营养,少爷你吃一点吧。”
她恭敬的把筷子举到他手边,哄着他。
郑拙成勉为其难的接过来,无心用餐,随便夹了一块牛肉干塞到嘴里。
“少爷,这些天我每天早上都做一份牛肉干,总觉得到了晚上你就会回来的。”
“还是老味道,很好吃,沈姨费心了,谢谢你。”他嘴上这么说,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他是一个自我主见非常强,强到只愿在林睿面前低头的男人。
“少爷,你该感谢的是太太,已经一个多礼拜了,太太每晚都熬到凌晨才睡觉。”
“她在忙什么?”
“夏小姐下个月举办画展,太太在帮忙张罗,夏小姐请太太也拿一幅画出来展示,可太太画了很多幅,没有一副满意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