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抬眸看向永庆帝,只见他双目瞪大,面皮紧绷,想必是牙关紧咬,看来他是真的动了怒。
然后,谢卿只觉好笑,永庆帝的怒火根本就发错了对象,谣言又不是她做的。祁王和她都曾经提醒过永庆帝,然而他并不以为然,如今中了别人的算计,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谢卿觉得这位执政多年的皇帝,其实也不过如此。什么英明神武,都是假的。
谢卿朝永庆帝福了福身,正色说道:“陛下,臣妇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看陛下神情,臣妇猜想,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引得陛下震怒。请恕臣妇大胆直言,陛下,盛怒之下,很容易让您失去理智,还请陛下三思。”
现在的永庆帝理智虽然说未必全部丧失,但是最起码也少了一大半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跑来镇南王府问罪的举动来。
请陛下三思,这是她的忠告,不过听不听得进去,这就很难说了。
永庆帝眼睛微眯:“你让朕三思,朕还想让你三思呢!谢卿,你放出谣言,刺客是朕派去的,祁王就能洗脱嫌疑了?真是愚蠢!你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你想想远在边关的云锦,京城混乱,边关也会跟着受影响。你犯下大错,如今还不知悔改吗?”
这责备的口吻,让谢卿心里发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的就是现在的永庆帝吧。可惜,他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谢卿缓缓跪下,然后抬眸看向永庆帝,温声说道:“陛下所言,臣妇只觉莫名其妙。”
“还装!”永庆帝怒道。
谢卿淡淡地说道:“从陛下方才的话中,谢卿猜到一点,外面谣传刺客是陛下派去的,不是祁王?臣妇说的可对?”
永庆帝目光更加凌厉了,如鹰隼一般。
谢卿缓缓朝永庆帝跪下,正色说道:“臣妇不知为何会认为谣言是臣妇所为,但是臣妇要明明白白地告诉陛下,谣言的事情和臣妇没有任何关系。祁王妃和臣妇是手帕交,祁王妃遇刺,臣妇第一时间赶去祁王府问候,谁知道后来祁王却被陛下软禁了,祁王妃卧病在床,拜托臣妇为祁王斡旋一二,好歹为祁王喊喊冤也好。
臣妇自然是不会拒绝,更何况臣妇还怀疑是北戎的算计,所以立刻进宫,希望能劝服陛下。然而,无凭无据,陛下不肯相信臣妇,臣妇只是个女子,无计可施,也只能作罢。至于谣言是从何而来,臣妇不知道,但是臣妇可以肯定地告诉陛下,此事绝非臣妇所为。”
谢卿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