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才稳住身形。
“若非我明白你绝对出不了定坤阵,我险些以为你一直在观察江灵的生活。”
白冰笑意更甚,道:“见未来,知吉凶,只是本分而已。”
清流扶住额头,再问:“你当真看到她嫁给那个少年?”
白冰收起笑容,缓缓道:“我见她身披大红嫁衣,头上遮着红巾,一少年欢欢喜喜地挑开红巾,看来十分满意这门婚事。”
清流追问道:“江灵呢?”
白冰道:“她笑得不甚开心。”
清流埋首在双手中,叹了叹气,道:“那便是了。”
白冰饶有趣味地问道:“看来你将我嘱托的事办得十分妥帖。”
清流从手中抬起头来,正了正衣襟,暗自感叹白冰的道行又高了些。明明心知肚明,还能端着笑,说出这么些仿佛与己无关的话。
清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道:“说来我并未出多少气力。那少年早就对江灵有心,若是无人阻挠,他会向江灵提亲便是早晚的事。”
白冰“哦”一声,神色越发淡然了,甚至喃喃一句:“下次若是你能带些茶具和粗茶过来,你我二人品茗闲话,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清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乐趣?那只是湖仙白冰的乐趣吧!
白冰见清流面色不善,终于说了一句火药味不浓的话来。
“命也,顺其自然才是正理。”
清流怔了怔,脸色浮出一抹笑意,道:“看来你真得想开了,可喜可贺。”说着还朝他拱拱手。
白冰颔首回礼,清流笑意更深,便也觉得两人干坐着说话实在不雅,有茶有酒才快活。
趁着白冰心情大好,清流不怕死地低头凑了过去,问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十分好奇,究竟是犯了何种大事,才会把你这尊神仙压到我小小的五方山边?”
白冰并未回话,悠悠说道:“江灵,书看的如何?”
话音不高,可是因为加了法术的缘故,让人听起来十分绵长,仿佛回声一般,不可断绝。
江灵慌地手中不稳,将书掉在冰上,又赶紧捡起来快速扫了几眼,才小跑着到了白冰身边,低声回道:“差不多了。”
“弦歌酒宴。”
江灵略微一想,接道:“接杯举殇。”
清流自讨没趣,听了几句,便觉得无聊至极,摆摆手,先行离去了。
日来夜往,冬雪落了又消,时光悠悠间便晃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