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白堂主去过春来客栈了。“乌柏站在堂下,垂手道。
“哦?”苏幕遮停笔侧目,微微垂目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乌柏答道:“大概是几日前。”
苏幕遮皱起了眉头,将笔轻轻搁下,问:“大概?”
上扬的话尾昭示着明显的质问,让乌柏心里一沉。他愁眉苦脸道:“派去盯着春来客栈的两个人几日未归,原以为他们醉酒寻乐去了,刚刚才在客栈的房顶上发现了二人的尸体,看样子已经弃在那里数日了。“
苏幕遮盯着桌上纷纷乱乱的战报,地图,随手画写的布防图,忽然目光一凛,问道:“江灵呢?”
乌柏看着苏幕遮脸色似有不善,不由得提起心来,小心回道:“客栈老板说,她几天前就醒过来了,休养后身体已经无碍,昨日和客栈老板的女儿一齐出门了,说是去乡下探亲。小人已经派出几个机灵的人跟着去了,但愿还来得及......”
乌柏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几个字,简直像蚊子哼哼似的。他本以为江灵必死无疑,就放松了警惕,没有派更多的人盯紧春来客栈,这才有今日这一遭。
办出这么大的错事,他不祈求苏幕遮能大发慈悲地饶过自己,哼唧完就屈膝跪地,额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请罪道:“乌柏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苏幕遮阖目深吸几口气,再睁眼时,目光冷肃清澈,俨然又是平常形容。
他仰头看着黑压压的穹顶,忽然高声喊道:“暗影!”
乌柏心头陡然一震,不自觉地跟着抬头,只听苏幕遮的声音在穹顶上震荡回响,悠悠绵长,等到声音落尽,也没有半点人影出现。
乌柏默默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忽觉身后一寒,一种天生的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浑身一颤,抖如筛糠,慢慢地回过头去。
一个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乌柏的身后,他一身黑衣,面色苍白,眸子阴寒无比,似乎有凝露成霜的威力,只消看一眼,就能让人胆寒不已。他嘴角携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抬腿踢了踢乌柏颤抖的双腿,似乎在考量乌柏够不够格做自己的猎物。
“太弱了。”暗影心想着,不屑地抬眼看向苏幕遮。
苏幕遮见乌柏吓得魂飞魄散,两股战战,警告的目的已然达到,这才负手走到乌柏面前,沉声道:“自己下去领罚吧!”
乌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见他面色无悲无喜,心中更觉惊惧。呆愣了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扣头连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