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早已泡沏好的上井龙茶,放在唇边细细品味了一口,喉咙里发出一声真情流露的美妙轻叹,闭上眼睛舒缓了一下,复又把手轻弹在案桌上,嘴巴里轻哼出几句黄梅戏里的大唱词。
秋月一时悄悄走过来,在案桌的右则空椅子上座了下来,一脸娇气地看着刘脂儿这副悠然自得的神态隐隐含笑道:“姨娘,今儿吹的是什么样风啊,乐成这么一朵花开天成的大笑脸。秋月就是羡慕死了,也学不来姨娘这一副讨人喜的笑颜啊。”刘脂儿还是一副目不开张闲情逸致的样子,缓缓说道:“你这死蹄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吹耳边风啊?你这一张一合的说话声啊,都快把老娘这心乐开花了。看来你这死蹄子的心性终是开悟了。
“啊,我开悟了?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察得到自己有那一点点的开悟啊,反倒是姨娘先夸起我来了。”秋月斜目看着刘脂儿侧问道,似乎还是一头雾水不解刘脂儿的说话所指。“哎,你这野蹄子都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进步得多快了。只怕说来都不信,你看你呀,现在不就是会吹耳边风了吗?以前哪那见过你这样讨人欢喜的。不仅如此,你呀还会体贴我这个老大婆了。就我生病躺床上那时日,你看你除了带领青花绣楼这一众姑娘撑起这个门户之外,还朝五九晚不辞辛苦的往我病床前跑呢。单就这份情义来说,你的恩德我已心有所动,总算我没有白白痛惜和培养了你一场。往后啊,我这老婆子还得多多仰仗你这知冷懂热的闺女了。”刘脂儿眉开眼笑地对秋月一张口,一下子就如同茶壶往外倒水一般说了一大通,褒奖的,欢喜的,真心的话儿。感动得秋月这个当红的头牌姑娘,一时既是脸色绯红如同桃花沾染,一时又似梨花带雨的落英缤纷,泪光点点,杏眼含沙。
秋月终究还是有点迟疑的叹道:“姨娘说得再好,心里痛着的终究只有董嫣芷一个小蹄子,秋月顶多算是个打短工站岗的,临时代表罢了,那里能与那个神仙妹妹相比啊。”“哎哟,死蹄子,老娘还没夸你两句,你就摆起这个性子吃醋啦?你不会是特么这么小心眼了吧?”刘脂儿忽然提高声调衰叹了一声,半嗔半笑的打趣道,眼睛里又是迷成一条线的缝隙,侧眼看着一旁兀自发呆的秋月。似乎在默默诉说,你丫的就是不能夸,一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大当家的在这里就好了,省了老奴的脚步力四下里寻找呢。”马福一副憔急的脸色,向正和秋月姑娘聊得正欢的刘脂儿急急说道,后面的话语却又突然打住不说的了憔虑。刘脂儿抬眼望了马福一眼,缓缓说道:“马大管家,你又有什么不省心的事情要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