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偶尔听到后院空传来各种极尽偖华的斗酒吆喝声之个外,就是当中还夹杂有一丝一缕歌女的冷艳悲忧之声。好像谁都知道在青花绣楼这一宵醉酒濛胧之后,明朝天亮之时就是他们各奔东西伤情别离的最后时刻了。
只是不知道一宵冷艳浮华,又岂能表尽她们这一世已经经历过的沧桑。而且未知的陌生一直在前方延续,连绵不断。
突然看见通往前院寂静的小道上,有人打着一盏灯笼,引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往前走来。
当中就听得一个唾唾絮语的老者莫名的感叹道,“大当家的,你也看到了。这经营哆年的闺阁绣楼一旦关闭下来,那可就是触景伤情的一片黑啊?你啊,还是不要趁夜来观望他们最后一眼的好。否则,难免伤情自落,心忧戚戚。”
“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腔心血,霎时就化为了乌有,那岂不是肝肠寸断,引首噬殇。”
片刻之后,濛胧的萤光下,只听得一个老妇的低沉之声渐渐响起。“马福,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这里有秋生和嫣芷、青衣、秋月几人相陪就够了,你还是回后院去陪陪那一众兄弟姐妹吧!我在这里全拜托你了。”
“嗯”的一声,黑夜中的马福随口应道。正待他转身离去,突然又见得他一脸疑重的回头说道。“大当家的,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了,有些事你问起来他们可是回答不上的,我还是留在这里陪陪大当家的吧。”
“哎,马福,这就是你的多心了。我一个老大婆也只是想趁着夜色在青花绣楼转转罢了,那里还有心思去问这问那呢。你放心回去陪陪他们,我几人也得自在些。”刘脂儿又这样拒绝说,脚下也不管别人有没有打好灯笼,她人已民往前走了。
众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马福终于在黑暗的掩饰中抹着两条泪线踉跄而去。剩下的几人也各自沉默无声,提着那一盏暗淡的灯笼就往前追了上去。
在左绕右拐的小径上,只见刘脂儿已独自坐在了过廓之中,等李秋生和董嫣芷几人走过来,她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园情景,悠悠的叹道。“秋生啊,你可记得在你幼小的时候,我常常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责罪你的。有时啊,把你打得个稀里糊涂的,你小子就是不吱一声,也不求饶一下。”
说着,兀自一笑,又自责道。“你们说,那时我傻不傻啊?何必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如此凶狠苛责呢?这不是自欺欺人的做作吗?秋生啊,早知如此,我就不会那样对你了。”
李秋生突然语气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