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煤涨价,企业缺钱,全市人民都知道了,田董有一手,有一手。”白义清说着,与田长发并肩往前走。
田长发连连摆手,打断了白义清:“老白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咱虽然是国企改制的样板,可是样板不当钱花啊。你说现在这煤价疯长,到什么时候是头啊。”
“你别愁啊,一天比一天冷了,缺钱肯定过不了冬,咱们宫市长大笔一挥,给你拨上个几千万,你老田不就有钱了。”白义清说,“只要这笔钱定下来,明年还有跑吗,肯定照样拨啊。我是真羡慕你啊,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不用操心的命。这协议书是你亲笔起草的吧?大有田董的雄辩风格啊。”
申一甲跟在两个人不远处,进了会议中心大门。
“老白可不要这么说。这个协议书吧,和我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田长发说,“我是昨天晚上才从省城回来的,要不是为了参加今天的人代会,我可能现在还在省里跑资金呢。”
“田董,谦虚了不是,谁不知道你是热电公司的大股东啊,这股东协议没有你点头,那还能算股东协议吗?不过你们这协议这词用得可不太准,应该叫申请或者建议才对吧。”
“老白啊,我有多少股,你还不知道吗?”田长发说,“我虽然号称大股东,但我没有控股权啊,控股权在职工手里啊,职工要是想罢免我这个董事长,也是分分钟的事啊,现在在我们热电公司,谁有钱谁说了算啊。”
申一甲正听着,有人碰了他的胳膊。他扭头一看,肖玲正冲着他笑呢。
“来开会?”申一甲问。
“是啊。我是新增选上来的市人大代表。”肖玲说。
“噢噢。”申一甲的语气很模糊。
“人民选我当代表,我当代表为人民。”肖玲说,“我本来已经是省人大代表了,这次又增选我为市人大代表,工作比以前多多了。”
申一甲心想,热电公司出人才啊,全国人大代表,省人大代表,市人大代表,这回都齐了。其实也难怪,热电公司属于公益事业,与老百姓的利益息息相关,多出一两个人大代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申一甲这大半天听到了人大代表对这份协议书的一些议论,说什么的都有,他的耳朵都灌满了。他当时就觉得,在人代会现场这么庄重的时候,到处贴着热电公司股东会的所谓协议书的确有点不妥,但田长发是全国人大代表,很会利用人代会这个场合造势,他现在是这家企业的名副其实的大股东,就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也没有人能把